”
一声怒喝,我脚下踏著罡步一个箭步上前,反手將李梅拽到身后,右手剑指咒凌空朝著那触手一般缠绕而来的柳条一挥。
雄浑罡气化作剑气,將几根柳条係数斩断。
谢珍珍也忙跑了过来,搀扶著已经嚇到快要情绪崩溃,想要大哭却哭不出声的李梅。
“师兄,这大柳树不肯原谅,怎么办”
“那就让它出现当面聊聊,我看它要吃敬酒,还是想吃罚酒!”
“师妹你搀著李梅退远一些。”
谢珍珍点点头,也不敢逗留,忙搀著李梅退到了十米开外。
我也不再留手,伸手便从八卦袋里掏出一把供奉於祖师神像前、经过数月加持的五穀。
扬手將五穀洒向大柳树的同时,一道黄符祭出。
“天行法、地行法,四方鬼魅、八方妖邪,无处藏、无处躲,真形速现!”
“神兵火急急如律令!”
法咒落地,剑指一指激射向大柳树的黄符轰隆一声剧烈燃烧,爆出一大团烈焰。
火光照耀之下,四周未曾起风,大柳树却摇晃的更加厉害起来。
满树翠绿欲滴的柳条像是大章鱼的触手一样,胡乱摇曳飘扬,还不停发出嘎吱吱的声响。
“哼!还不肯现身是吗”
见我行了法、念了咒,这大柳树还在负隅顽抗。
我也来了脾气,冷哼一声手上法印不散,胸中一口罡气吐出。
“速现真形!”
罡气加持下,法咒雄浑之声,在整个煤机厂水库久久迴荡。
大柳树承受不住这一声法咒,树干嘎吱一摇,枝叶间冒起一片翠绿色的雾气。
雾气翻腾间,一张面色惨白五官狰狞的脸庞从大柳树树干上慢慢浮现了出来。
不远处谢珍珍、李梅看到那从大柳树树干上浮现出的那张人脸,別说尖叫出声,嚇得都不敢动弹。
我顶著那张人脸,忍不住眉头一皱,心里头更是纳闷不已。
因为被我以法咒逼的现出真身的那张人脸,是祸害李兵的罪魁祸首不假。
但却不是我想像中的柳树精,或者说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柳树精。
那张人脸是一只冤鬼,一只附著到了这一棵大柳树上,与大柳树同气连枝的冤鬼。
“那来的臭道士多管閒事!”
“想要老娘饶过那狼心狗肺的狗男人不可能!”
“臭道士有本事你就一把火烧了这柳树,到时候那狗男人死的更快!”
“死得更快!咯咯咯!”
大柳树树干疯狂摇晃,满树柳条触手、毒蛇似的狰狞扭曲。
树干上的惨白人脸面目狰狞咯咯阴笑著朝我不停怒吼。
怒吼的同时,还咬牙切齿的往外钻。
那画面就像是贞子从电视屏幕里往外钻一样。
渐渐地人头整个完整露了出,披头散髮、脖颈上、额头上一条条紫褐色经脉血管一样的纹路清晰可见,那叫一个怨气滔天。
见我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反倒是那大柳树上浮现出的人脸叫的凶。
谢珍珍以为我出事了,將李梅搀到更远处后,忙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师兄!”
“別过来,就站在远处。”
我缓过神来,忙大喊一声抬手制止了想要跑上前来的谢珍珍。
让我片刻失神的並非是附在这大柳树上怨气滔天的怨鬼。
而是这事背后代表的含义。
冤魂、野鬼附到草木竹石、甚至於家具用器上並不罕见。
我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包青天中,有一集叫乌盆告状,便是一只冤鬼附在了乌盆上。
而那只冤鬼之所以能附到乌盆上,是因为生前被烧窑夫妇谋財害命残忍杀害以后,將尸体扔到窑炉內,烧製成了一批乌盆。
换句话来说,冤魂野鬼是没法隨隨便便就附著到草木竹石这些东西上。
家具器皿这些死物还好一些,草木这类属於有生命的活物。
有生命便有灵气,冤魂野鬼强行附著,会遭到反噬排斥。
要不然的话,冤魂野鬼能隨隨便便附著到草木之上,借著草木生命得以长存於世,岂不等同於变相强行增加了寿数。
再看眼前这颗大柳树,枝繁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