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他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上看结果,对著身边的心腹嘶吼起来。
他连滚爬爬地从藏身处衝出,没命地向砖窑区外黑暗的小路逃去!
而数名心腹,走到最后,紧紧跟在他身边的,却只剩下一人。
那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低眉垂目。方才廝杀时他並未出手,此时衣服上却不知为何沾染了不少血跡。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坑洼不平的野地里狂奔,身后远处隱约传来惨嚎声。
王永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计划失败的滔天怒火!
“废物!都是废物!”他一边跑,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你们给我等著!此仇不报,我王永誓不为人!我要你们父子死无全尸!我要臥虎庄鸡犬不留!……”
说著说著,他忽然大笑起来!
“那刘氏父子终究是没本事的,若是换位相处,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让他们逃掉的!刘氏父子,终究不过是无能之辈罢了!”
突然!
一直沉默著紧跟在他身后的那名心腹青年,眼中猛地爆射出压抑了不知多久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怨毒寒光!
他脚下猛地加速,一步抢到王永身侧!
在王永惊愕回头的瞬间,一把早就藏在袖中的锋利匕首,带著积鬱了无数日夜的刻骨仇恨,毫无徵兆地、狠辣无比地捅进了王永的后心!
“呃!”王永的咒骂戛然而止,身体猛地一僵。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著从自己胸前透出的一截滴血的刀尖。
剧痛和冰冷瞬间席捲全身。
那名心腹青年凑到他耳边,带著一种大仇得报的、扭曲的快意:“畜生!可知为何只有我一人跟到这里你剩余那些心腹,沿途都被我杀了!”
王永捂著胸口,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
但想来,他想问的是这青年为何如此。
那青年死死盯住王永,开口问道:“你可还记得,数年前在安平里中,被你逼的投水而死的那个姑娘吗!”
王永当然不得了。
毕竟,因他而死的人,实在太多了。
青年见他一脸茫然,心中怒意更盛!
那般善良的姑娘,为何要死在这种畜生手中!
这狗日的世道!
青年狠狠拔出匕首!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王永前后两个血洞中狂涌而出!
王永眼中的惊愕、愤怒、恐惧迅速被死灰般的绝望取代,身体软软地向前扑倒,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双目兀自圆睁,充满了不甘和难以置信。
他无论如何也不到,他竟然会死在这里,死在一个小人物手中!
那青年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並未畅快大笑,反而是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
数年筹谋忍辱,只为今日!
可人死,终究不能復生啊!
青年身影一闪,便踉蹌著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永儿…死了!”
得到消息后,王奎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猛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隨即又涌上一种病態的、不正常的潮红。
他唯一的儿子!他视若珍宝、纵容娇惯的儿子!
死了!
管家垂著头,声音里带著恐惧的颤抖:“是…家主…少君的尸体…在城南发现的,心口…被捅穿了。据逃回来的人所说,当日少君是去与那臥虎庄的少庄主寻仇…”
“臥虎庄!刘氏父子!”
王奎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悽厉到不似人声的咆哮!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瞬间衝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双眼赤红,布满血丝,如同疯魔!什么隱忍!什么算计!全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报仇!血债血偿!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干的!!”王奎状若疯虎,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声音嘶哑的如同恶鬼,“我要他们死!我要臥虎庄上下给永儿陪葬!陪葬!!”
管家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脸色发紫,挣扎著劝道:“家主…息怒…息怒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刘弘如今…”
“计议个屁!”王奎猛地將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