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直挺挺地、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转身走向审讯室的门。
侯亮平失魂落魄地跟在她身后,他想伸出手去拉她的胳膊,可指尖刚一触碰到她冰冷的衣袖,钟小艾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向前一窜,躲开了他的触碰。
那嫌恶的姿態,比任何耳光都更让他难堪。
侯亮平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
他看著钟小艾决绝的背影,心中那片灰烬,又被绝望的寒风吹得四散飘零。
审讯室的门被拉开,外面压抑的空气瞬间涌了进来。
走廊里,灯火通明,却照得人心里发寒。
反贪局的干警、省厅的警察、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穿著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的男人,像一尊尊雕塑,分列在走廊两侧。
气氛肃杀,风声鹤唳。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不安,空气中瀰漫著山雨欲来的腥味。
侯亮平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这些人的脸,最后,定格在墙角。
陈海。
他的好同学,好兄弟。
此刻,正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他靠著墙,双目无神地望著天板,头髮乱得像一团枯草,昂贵的西装上满是褶皱和灰尘。
他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破败的躯壳。
看到陈海这副模样,侯亮平並没有愧疚感。
陈海也是贪功劳。
侯亮平不认为是他,把陈海拖下了水。
更不认为是他,毁了陈海的一切。
他自己的命都快没了,哪还有閒心去管別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