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早就料到了他会有这一手。
她根本不给他机会。
在“屠夫”张嘴的瞬间,她的另一只手,已经像铁钳一样,狠狠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只听“咔吧”一声脆响。
“屠夫”的下巴,被她硬生生地,捏脱臼了。
“啊——” “屠夫”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惨嚎,疼得浑身抽搐。
“想死没那么容易。”
叶寸心的眼神里,没有怜悯。
“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你开口。相信我,你不会想尝试任何的。”
她站起身,对著身后的队员使了个眼色。
“把他捆起来,带走。通知指挥部,『屠夫』已经落网。我们,回家。”
省军区的一个秘密审讯室里。
这里,比祁同伟关押赵瑞龙的地方,还要森严。
墙壁是加厚的铅板,可以屏蔽一切信號。
房间里,除了那张焊死在地上的审讯椅,和几台冰冷的仪器,再无他物。
“屠夫”被死死地绑在审讯椅上,他的下巴,已经被军医接了回去,但依旧疼得他说不出话。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囂张和不屑,只剩下恐惧和绝望。
他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中国女兵,感觉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一块肉。
叶寸心脱掉了作战服,换上了一身乾净的军官常服。
她没有佩戴任何军衔,但那股子生杀予夺的气势,却比任何將军都要强大。
安然和祁同伟,站在单面玻璃的另一边,静静地看著。
“叶队长……她行吗”
祁同伟有些担心。
这个“屠夫”,一看就是个滚刀肉,亡命徒。
常规的审讯手段,对他恐怕没用。
要是用刑,又怕把他弄死了。
“放心吧,祁厅长。”
安然的语气很平静,“审讯,是寸心的另一个专业。她是全军最好的心理审讯专家之一。落到她手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把秘密带进坟墓里。”
祁同伟將信將疑地看著。
审讯室里,叶寸心没有急著开口。
她只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屠夫”的对面,静静地看著他。
她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在他的身上,一寸一寸地扫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只能听到“屠夫”那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这种沉默,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人煎熬。
“屠夫”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要被这种无形的压力,给压断了。
“你想干什么!”
他终於忍不住,咆哮道,“要杀就杀!別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东西!”
叶寸心终於笑了。
“我没想从你嘴里得到什么。”
她缓缓开口,英语说得比“屠夫”还標准。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说的。”
她站起身,走到“屠夫”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金髮碧眼的漂亮女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她们笑得很开心。
“屠夫”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妻子,艾米丽,42岁。你女儿,苏珊,8岁。她们现在,住在维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县,橡树街12號的一栋白色房子里。对吗”
叶寸心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听在“屠夫”的耳朵里,却像是来自地狱的魔咒。
“你……你们怎么会……”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叶寸心。
“我们不仅知道她们住在哪。”
叶寸心又拿出另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从远处偷拍的。
照片上,他的女儿苏珊,正在一个公园里盪鞦韆。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戴著鸭舌帽的亚裔男子,正假装看报纸,但目光,却一直锁定著他的女儿。
“屠夫”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游客。
那是杀手。
“你……你们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