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紫藤银戒(2 / 3)

煌煌少年行 佚名 2204 字 8天前

剑“绕指柔”隨著动作轻颤,剑穗上繫著的半片玉佩,是当年柳云送他的生辰礼。

穿过两道窄巷,秘云卫所的高墙已在眼前。墙头上巡逻的卫卒手持长戟,戟尖的寒芒在宫灯下明明灭灭。华黔云贴著墙根滑行,在第三队卫卒转身的剎那,如壁虎般攀上砖缝,指尖扣住墙檐的瞬间,他听见了院內传来的惨叫。

是柳云的声音。

那声音嘶哑破碎,却带著不屈的锐气,像极了当年在山寨里,他被山匪用刀抵住咽喉时,柳云怒吼著挥剑的模样。

华黔云的心猛地一揪,翻身落在院內的阴影里。这座卫所比他预想中更像一座囚笼,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刻著九宫八卦阵,阵眼处埋设的铜铃稍有异动便会发出锐响。

但他毕竟是华家人。

祖父书房里那幅《秘云卫所布防图》,他曾借著给香炉添灰的机会,看了不下百遍。他沿著西侧的箭道潜行,避开嵌在廊柱里的机括,在第七根朱红柱旁停下脚步——这里是八卦阵的“死门”,也是唯一没有铜铃的死角。

柱后突然传来压抑的喘息声。

华黔云瞬间矮身,软剑出鞘三寸,却见一个穿著卫卒服饰的少年正蜷缩在阴影里,脖颈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怀里紧紧抱著一块染血的令牌,令牌上刻著“浩然”二字。

是浩然帮的人。

少年显然也认出了他腰间华家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却挣扎著將令牌往他手里塞:“柳……柳帮主说……若有华家人来……持此令……可入……”

话音未落,少年的头便歪向一侧。华黔云接住他逐渐冰冷的身体,指尖触到令牌背面的刻痕——那是浩然帮的暗语,意为“信者,生”。

他將少年的尸身藏进假山石缝,握紧那块尚有余温的令牌。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伴隨著卫卒的呵斥:“柳云,再不说出燕离石的下落,这第七根锁魂钉,可要钉进你的琵琶骨了!”

华黔云的血瞬间衝上头顶。

他不再掩饰行踪,足尖在青石板上一点,身形如惊鸿般掠过天井。守在正厅门口的两名卫卒刚要拔刀,便被他反手甩出的两枚铜钱钉穿了咽喉——那是华家独创的“流星赶月”手法,专破硬功。

正厅內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柳云被铁链缚在十字刑架上,肩胛骨和膝盖骨处各钉著三根三寸长的铁钉,黑色的血顺著铁链滴落在地,在青砖上匯成蜿蜒的溪流。而刑架周围站著的十二名卫卒,皆身著玄色劲装,腰间悬著紫藤纹弯刀,为首那人左手无名指上,赫然戴著一枚与他怀中同样款式的银戒——那是副统领的信物。

“华家的小公子”副统领转过身,脸上的刀疤在烛火下狰狞可怖,“真是稀客。你父亲知道你来这儿吗”

华黔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从青布囊中取出那枚紫藤银戒。

当银戒上的紫藤在烛火下舒展时,十二名卫卒同时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按住刀柄。副统领的瞳孔骤然收缩:“不可能!戒指明明在……”

“在去萧家的路上。”华黔云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可惜,它现在在这里。”

他將银戒举过头顶,戒面转动的瞬间,心的银针直射副统领面门。那人不愧是十二卫的副手,头一偏避开要害,银针却穿透了他的左耳。

“拿下他!”副统领捂著流血的耳朵怒吼,“他偷了主戒,按律……”

“按律,见主戒如见统领。”华黔云打断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正厅,“你们,要抗命吗”

十二名卫卒的动作僵在原地。紫藤银戒的铁律刻在他们的骨血里,主戒与副戒的尊卑如同天堑,哪怕他们明知眼前的少年是窃贼,也不敢在主戒面前拔刀。

柳云缓缓抬起头,血污掩盖的脸上露出一丝讶异,隨即化为苍凉的笑:“华老鬼的孙子……倒比他有种。”

“柳伯伯。”华黔云走到刑架前,软剑出鞘,斩断了束缚柳云的铁链,“我带您走。”

“走”副统领突然冷笑,“你以为凭一枚戒指,就能从秘云卫所全身而退”

他拍了拍手,正厅四周的墙壁突然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数十道暗门同时开启,涌出上百名手持弩箭的卫卒,弩箭箭头闪烁著幽蓝的光芒——那是淬了剧毒的“锁魂箭”。

“华家小公子,你偷的不只是一枚戒指。”副统领的声音带著猫捉老鼠的戏謔,“你偷的是天后的信任,是华家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