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將雪参膏抹在她的伤口上,嘆道:“这丫头命硬,和她师父苏慕遮一个性子。”
华黔云望著怀中的兵符,突然將它递给清风道长:“绿林营的事,该由你们自己做主。”
道长却不肯接:“燕帮主说了,兵符认主不认人。能让紫藤银戒认主的,只有公子。”他望著无字碑,“当年太宗皇帝设立绿林营,本是为了制衡世家,如今却成了爭权夺利的工具。”
铜钟的余音在岱庙上空久久不散。华黔云摸著贴身藏著的玉佩,突然明白柳云为何要让他偷走银戒——有些枷锁,总得有人亲手打破。
“洛阳的大牢,我得去一趟。”他望著苏綰沉睡的脸,绕指柔在手中轻轻震颤,“萧彻不能死,温澜依的弟弟也不能。”
圆空的酒葫芦突然掉在地上,酒液渗进青石板的缝隙,將那些未散的毒烟浇得冒起白烟:“你可知这一去,就是与整个华家为敌”
华黔云抬头望向泰山之巔,那里的云海正在晨光里翻腾,像极了他此刻的心绪。他想起柳云留在龙门石窟的背影,想起圆智大师在悬空寺的诵经声,突然握紧了手中的剑。
“我知道。”他说。
钟楼的铜铃还在轻响,將这三个字送向泰安城的每个角落,像在回应著无字碑上那些未曾刻下的誓言。而东配殿的丹炉里,残余的甜香正渐渐散去,露出炉底刻著的极小的“忍”字,与紫藤玉佩上的字跡,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