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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狱卒长令,换锁链。”华黔云掏出腰间的铜钥匙,铃鐺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响。
秘云卫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突然其中一人笑起来:“独眼龙啥时候换了张脸昨天还见他右脸有块烫伤疤。”
华黔云的心猛地一跳。温澜依给的画像里,根本没提烫伤疤!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右脸,面具光滑一片,哪里有疤
“是……是新换的药膏,把疤盖住了。”他的左手悄悄摸向背后的铁丝,“两位大哥要是不信,可去问狱卒长。”
秘云卫的长戟突然收紧:“狱卒长现在没空。他刚收到消息,说有浩然帮的奸细混进来了,正挨个盘查呢。”
华黔云的绕指柔在袖中瞬间出鞘半寸,剑刃的寒光映在秘云卫的甲冑上。就在这时,水牢深处突然传来“哗啦”的水声,像是有人掉进了水里。
“什么动静”两个秘云卫同时转头。
华黔云趁机矮身衝过屏障,绕指柔的剑鞘重重撞在左边秘云卫的膝弯。那人痛得闷哼,长戟脱手的瞬间,他已抓住另一人的手腕,將铁丝狠狠刺进对方的脉门。
“有奸细!”秘云卫的吼声在水牢里迴荡。
华黔云不敢恋战,转身冲向最里面的牢房。那里的水漫过脚踝,腥臭的液体里漂著腐烂的稻草,牢房的铁栏杆上缠著磨断的铁链,锁孔上还留著撬动的痕跡——果然有囚徒越狱。
他用铁丝撬开牢门,刚要进去,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是秘云卫的厚重靴底,是双轻便的布鞋,踩在水里发出“啪嗒”声。
“华公子”
华黔云猛地回头,看见个穿囚服的少年从阴影里走出,左额缠著布条,露出的眼睛亮得惊人。是萧彻!他的银甲换成了囚服,却依旧掩不住挺拔的身形。
“你怎么在这儿”华黔云扶住他摇晃的身体,才发现他的右腿上缠著渗血的布条,“你的腿……”
“被锁魂钉钉的。”萧彻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他的假眼上,“温澜依的弟弟在隔壁牢房,我刚才想帮他鬆绑,却被狱卒发现了。”他突然抓住华黔云的手腕,“你不该来的,这是陷阱。”
“什么陷阱”
“祖父知道你会来。”萧彻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把我弟弟换到丁字牢房,就是为了引你下水。牢里的秘云卫都是『影』字营的死士,每个人都认得你的剑。”
华黔云突然想起狱卒长腰间的铜铃,铃舌上的“华”字此刻像个嘲讽的印记。他摸向怀里的兵符,才发现不知何时不见了——定是刚才被狱卒长撞了下,掉在了拐角。
“苏綰……”
“她没事。”萧彻从怀里掏出个玉佩,正是华黔云丟失的那半枚紫藤,“丙字牢的库房里有密道,能通到城外的废庙。我刚才听见狱卒长说,要把她引到那里。”
水牢深处突然传来铁门开启的声响,秘云卫的呼喝声越来越近。华黔云將铁丝塞进萧彻手里:“你带温澜依的弟弟从通风口走,那里有我的记號。”他的绕指柔在水中划出青弧,剑穗上的玉佩与萧彻手中的那半相撞,发出清越的响,“我去接应苏綰。”
萧彻抓住他的剑鞘:“你的面具……”
“来不及了。”华黔云扯下假面,左耳后的硃砂痣在火把下泛著红,“告诉圆空,兵符若找不回,就让绿林营按兵不动。”
他转身衝出牢房时,正撞见三个秘云卫举著火把走来。为首那人看见他的脸,突然发出刺耳的哨声:“找到奸细了!在水牢!”
华黔云的绕指柔在水中捲起水,剑刃劈开迎面而来的长戟,余光瞥见通风口的柵栏后,露出萧彻的眼睛。少年正用铁丝撬锁,温澜依的弟弟缩在角落,怀里抱著个绣著紫藤的荷包——定是温澜依小时候给他绣的。
衝出底层水牢时,他听见午时的钟声从远处传来。第一声钟响未落,他已撞开通往库房的铁门,却看见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的药碗翻倒著,药汁在青石板上匯成蜿蜒的小溪,泛著诡异的紫色。
是销魂香的味道!
华黔云的心臟骤然缩紧。苏綰的咳嗽声从库房深处传来,带著种被迷药控制的含糊。他握紧绕指柔衝进去,却在拐角处被道熟悉的身影拦住。
狱卒长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是秘云卫“影”字营的统领,当年亲手將锁魂钉打进柳云琵琶骨的人。
“华老帮主说,你要是肯交出兵符,就饶这丫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