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唐隆惊雷(2 / 4)

煌煌少年行 佚名 3159 字 7天前

”二字格外醒目。

“告诉临淄王,”太平公主的金步摇在烛火里泛著冷光,“紫宸殿的西侧有处暗门,是当年太宗修的,钥匙在左羽林卫的老兵手里,姓王,脸上有块刀疤。”她指向布防图上的偏殿,“韦后的贴身侍女是我的人,叫翠儿,穿件绿罗裙,看见她就说明身份。”

华黔云將玉佩塞进袖中,绕指柔突然出鞘,剑穗的红绳缠住从窗外探进的一支弩箭。“叮”的一声脆响,箭簇钉在藏经阁的门柱上,尾羽还在嗡嗡发抖。少年对著太平公主拱手,翻身跃上房梁,青影瞬间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剑穗扫过窗纸的轻响。

藏经阁的门再次关上时,太平公主重新展开《金刚经》拓本。银簪在“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几个字上停留许久,指尖抚过纸页上的褶皱,那是当年中宗被废时,偷偷藏在经卷里的血痕。

密道里,华黔云將玉佩交给李隆基。少年的玄甲已被汗水浸透,横刀的刀柄在掌心攥得发烫。“公主说,三更三刻,等紫宸殿的火光。”华黔云的绕指柔搭在他肩上,剑穗的红绳缠著李隆基的玉带,像在传递力量,“还说,紫宸殿西侧有暗门,钥匙在左羽林卫老兵王某手里,脸上有刀疤。”

李隆基的指尖摩挲著玉佩上的紫藤,突然想起燕离石临终前的眼神。老帮主被都史的弯刀钉在松树上时,手指还死死攥著半片紫藤叶,血顺著叶纹淌下来,像在写一封没写完的信。“知道了。”將玉佩系在腰间,与陈玄礼的遗物玉佩並排掛著,两抹冰凉的玉质贴著皮肉,像两双眼睛在看著他。

孟津渡的芦苇盪里,陈玄礼正用长戟挑起第三具红袖卫的尸体。少年的青布衫已被血浸透,左肩的旧伤疼得钻心,却死死盯著洛阳城的方向——按约定,他要在这里拖住韦后的主力,至少三个时辰。“少当家的,红袖卫又增兵了!”绿林营的二当家赵老栓喊道,手里的断矛捅穿了个校尉的咽喉,“怕是有两千人!”

陈玄礼的长戟在水里涮了涮血,戟尖的寒光映著他带血的脸:“再拖半个时辰!”从怀里掏出个火摺子,晃出微弱的光,“让弟兄们往东边撤,把他们引到沼泽地!”少年知道,此刻的每一分拖延,都是在给洛阳城里的李隆基爭取时间,都是在给燕离石的牺牲增加重量。

三更三刻的梆子声刚落,洛阳城的夜空突然炸开三朵火莲。不是烟,是葛福顺在玄武门点燃的信號弹,硫磺的烟在月光里划出三道金色的弧,像三把从天而降的利剑。

“动手!”葛福顺的吼声震得玄武门的门轴发颤。飞骑营的弟兄们举著浸了松油的火把,像条火龙冲向城门。守门將韦璇刚举起铁鐧,就被葛福顺的长戟挑中咽喉,鲜血喷在“玄武门”的匾额上,红得像要滴下来。

“为中宗陛下报仇!”飞骑营的喊杀声震得宫墙都在抖。红袖卫们举著盾牌抵抗,箭雨从城楼上泼下来,却被飞骑营的重甲挡了大半。葛福顺的长戟舞成银轮,挑落箭簇的同时,已衝上城楼,铁靴踏在尸堆上,发出沉闷的碾压声。

城门后的巷战打得更凶。韦后的乾儿子韦捷带著五百红袖卫反扑,这些人都是精心挑选的死士,光著膀子挥舞弯刀,刀口上还涂著毒药。飞骑营的弟兄们起初有些慌乱,直到葛福顺將韦捷的首级挑在旗杆上,嘶吼著“怕死的不是李唐的兵”,才重新稳住阵脚,横刀与弯刀碰撞的脆响里,不断有人倒下,血顺著青石板的缝隙淌进排水沟,匯成细小的血河。

紫宸殿的庆功宴上,韦后正举著金杯,听著乐师弹《霓裳羽衣曲》。凤袍上的珠翠隨著乐曲轻颤,案上的燕窝还冒著热气,旁边摆著个空的金酒杯——按她的吩咐,这是留给李隆基的“断头杯”。“母后,您说李隆基现在是不是在孟津渡的泥里打滚”安乐公主的百鸟裙扫过地上的波斯地毯,金釧撞著酒杯叮噹作响,手里把玩著支新制的凤釵,上面的宝石是从突厥使者那里抢的,“等抓住他,儿臣要亲自拔了他的舌头!”

韦后还没来得及答话,殿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乐师的琴弦“嘣”地断了,燕窝汤洒在韦后的凤袍上,烫得她猛地站起来。红袖卫统领马秦客连滚带爬地衝进来,甲冑的铁环撞出慌乱的响:“娘娘!不好了!玄武门破了!左羽林卫反了!”

“反了”韦后的金杯“哐当”落地,酒液在地毯上漫开,像滩迅速扩大的血,“李隆基不是在孟津渡吗谁带的头”

“是……是临淄王!”马秦客的声音发颤,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他早就进城了,现在……现在就在殿外!”

安乐公主的凤釵突然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