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烟扭曲到极致的脸,陆恩仪只觉得寒意升起。
这个女人已经彻底疯了。
安烟显然也知道陆恩仪不是省油的灯,更不是那个被嚇傻的助理。
她没有给陆恩仪任何可乘之机,冷笑著一挥手,几个高大的男人立刻上前,粗暴地將陆恩仪和助理身上的手机、手錶等一切可能与外界通讯的设备全部搜走,连同她们的提包也一併夺下,扔在了大厅的角落里。
“陆恩仪,我知道你聪明脑子快。”
“但在这里,没有信號工具,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飞。所以,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乖乖地当好我的人质。”
说完,她便示意手下,將陆恩仪和小陈,连同地上那个不知死活的沈意,一同拖进了別墅二楼一间阴暗潮湿的储物室里。
“砰!”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关上。
房间里一片漆黑。
助理再也撑不住,发出压抑的呜咽,身体瘫软地滑坐在地。
“別怕。”陆恩仪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她摸索著墙壁站稳,找到了点灯的位置。
安烟自己则回到了大厅,用陆恩仪的手机给商执聿打去电话。
电话拨出,安烟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既有復仇的快感,又有即將与心爱之人对话的紧张。
电话很快被接通,商执聿关切的声音传来:“陆恩仪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听到这个声音,安烟没有立刻开口,眼神中带著一些执迷,好像商执聿担心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电话那头的商执聿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是谁”
“执聿,好久不见,別来无恙啊。”安烟终於开口,声音甜腻做作,“怎么,才一阵子没见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安烟!”商执聿的声音瞬间猝了冰,“恩仪在哪里你想干什么”
“別这么紧张嘛。”安烟轻笑著,走到二楼的窗边,推开那扇满是灰尘的窗户,然后將电话切换到了视频模式。
储物室里,陆恩仪正想办法检查沈意的伤势,头顶被木板封死的天窗忽然被从外面撬开。
刺目的阳光投射进来,也让商执聿通过手机视频,清晰地看到了被困在其中的陆恩仪。
视频里的她,虽然身处险境,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清冷的眼眸正直直地望向镜头,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电话这头的他。
商执聿的心臟被狠狠地揪紧了。
“商执聿,看到了吗”安烟威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著令人作呕的得意,“我劝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把我安安全全地弄出国。否则,我不保证你的陆教授,会不会变得比沈意这条狗更惨!”
为了增加说服力,她又让手下用手机拍了拍地上沈意那悽惨的模样。
“我答应你。”商执聿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决定,“但是,你必须保证,不能伤害她一根头髮。”
“可以。”安烟妒恨交加,商执聿越是在乎陆恩仪,她就越是痛苦疯狂,“不过,等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你必须一个人来见我。想要陆恩仪平平安安地离开,就用你自己,把她换出去。”
“还有,別想著报警。我的耐心有限,如果让我发现有任何警察的踪跡,我会先杀了陆恩仪,然后,再把你那个宝贝儿子陆景轩也送去陪她。我要让你亲眼看著最爱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让你变成孤家寡人,痛苦一辈子!”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安烟甚至能想像出商执聿此刻那双目欲裂、却又不得不隱忍的模样。
最终,低沉而压抑的声音传来:“好,我答应你。”
储藏室內。
天窗被重新关上。
陆恩仪已经大致看清了沈意身上的伤势。
安烟下手是真的狠。
除了满身的皮外伤,陆恩仪轻轻按压了一下沈意的胸腹部,根据她的痛感反应和骨骼传来的异样感,初步判断,她的肋骨至少断了两根。
这种伤势,如果不儘快送去医院,引发气胸或者內出血,隨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但眼下的情况,她们自身难保,更別提送她去医院了。
陆恩仪只能撕下自己衬衫的一角,又让助理帮忙,简单地为沈意流血最严重的几处伤口进行了包扎和压迫止血。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压抑的呻吟声中,昏迷的沈意幽幽转醒。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陆恩仪时,黯淡的眸子里並没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