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挥舞手臂,有人激动得抱头痛哭,有人疯狂地跺脚嘶吼!
整个演播厅的地板都在震动!
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导师席。
周华安激动得浑身发抖,他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话筒,声音嘶哑变形,完全不顾形象地对著舞台咆哮:
“陈墨!陈墨!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这他妈是什么!这已经不是音乐了!这是灵魂的核爆!是艺术的献祭!!”他激动得语无伦次,甚至爆了粗口。
“陈墨!你是我的神!”
“我……我点评过无数歌手,骂过无数人……但今天,陈墨,你让我失语了!”
刘芳拿起话筒,她的手还在抖,声音带著明显的哽咽和前所未有的激动。
“这首歌,这个表演……它撕裂了所有虚偽!它把人性里最不堪、最脆弱、却又最真实、最渴望被看见的那一部分,血淋淋地挖出来,摔在我们脸上!它……它不美!但它太他妈真实了!太有力量了!我……我……”
她哽咽著,最终只化为一句。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听到这样的音乐!”
她竟然对著陈墨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
杨乐乐早就哭了妆,她抽噎著,对著话筒只会重复一句话:“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呜呜……”
镜头,无数镜头,瞬间聚焦到唯一还坐著,脸色惨白如纸的林浩宇身上!
他僵硬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塑。
刚才那歇斯底里的嘶吼,那句句戳心的歌词,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脑海里疯狂迴荡!
他精心维持的偶像面具,专业导师的人设,在刚才那几分钟里,被台上那个跪在尘埃里的身影,用最狂暴、最直接的方式,彻底撕碎!
碾烂!
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目光——观眾席的狂热、其他导师的震撼、还有那些镜头冰冷的、带著审判意味的聚焦!
那些目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尖叫!
难堪!极致的难堪!
愤怒!被螻蚁掀翻王座的滔天愤怒!
他想挤出笑容,想维持风度,想说点什么挽回顏面。
但嘴角抽搐了几下,最终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表情。
他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没有当场失態。
主持人终於从后台冲了上来,声音激动得变调:“陈墨!陈墨选手!你……你还好吗这……这简直是……”
他找不到形容词了,只能將话筒颤抖地递向依旧跪伏在舞台中央、剧烈喘息的身影。
陈墨深吸了几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撑著膝盖,缓缓地、摇晃著站了起来。
他浑身被汗水浸透,黑色的演出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却仿佛蕴藏著无穷爆发力的轮廓。
脸上还带著演出后的潮红和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如同在深渊中淬炼过的寒星!
他没有看主持人递来的话筒,也没有看台下沸腾的观眾。
他的目光,穿透舞台耀眼的灯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实质光束,精准地、毫无阻碍地,钉在了导师席上那个脸色惨白,强装镇定却难掩狼狈的身影上——林浩宇!
陈墨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
不是胜利者的得意,不是嘲讽的冷笑。
那是一个平静的、淡漠的、甚至带著一丝疲惫的弧度。
仿佛刚刚经歷了一场生死搏杀,碾碎了一只聒噪的苍蝇。
他抬起手,没有指向任何人,只是隨意地、仿佛拂去肩上並不存在的尘埃般,轻轻掸了掸自己演出服的下摆。
然后,他对著林浩宇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
依旧没有言语。
但所有人都看懂了这个动作的含义。
那是对林浩宇开场前那番“指点”和“建议”的回应。
那是一种无声的、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毁灭性的宣告:
“你,看到了吗”
“这,才是音乐。”
“这,才是实力。”
“哗——!!!”
现场再次被点燃!
观眾们激动地站起来,掌声、尖叫、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