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手里细长的竹枝条高高扬起。
“啪!”
一下、两下、三下……
竹条柔韧,抽起来整个背部又痛又麻。
芸司遥身体晃了晃,咽下喉里的腥甜,露出笑。
“祖母何必生这么大气,淮南王不过是因国师预言而被封的皇子,无权无势,您怕什么”
老夫人道:“陛下忌惮我们芸家这么多年,更是因此我们才要谨言慎行。”
芸司遥咳嗽了几声,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老夫人道:“你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你的手段也是我教出来的,我要你在宫里一步步往上爬,爬到谁也不敢欺辱你的高度,我们芸家才能真正屹立不倒。”
芸司遥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我明白,祖母。”
老夫人淡淡道:“司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她转头吩咐道:“让二小姐在这跪三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
“是。”
老僕妇看老夫人走后,手掌捻了捻,竹枝条粗糲的枝干上还沾著些许猩红。
“二小姐……”
芸司遥抬眼。
老僕妇道:“听说淮南王殿下前几天晚上去找过您”
芸司遥眯了眯眼,笑道:“嬤嬤是从哪听来的谣言”
老僕妇语气中的怀疑未消,“是吗”
芸司遥重新垂眼,纤长卷翘的睫毛下,眼底的杀意一晃而过。
……
入夜。
“砰”地一声巨响。
猝不及防下,一具尸体在开门的瞬间撞了出来。
芸司遥往后退了一步,险险躲开。
尸体被白綾吊著,摇摇晃晃的悬在房樑上。
死者一身鸦青色暗纹纱袍,面容呈青紫色,舌头肿胀伸出。
是连玉。
空气中瀰漫似有若无的臭味。
连玉应该死了有两天了,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蔓延出密密麻麻的尸斑,骇人极了。
芸司遥安静的看著连玉的尸体,许久未动。
“二小姐,您怎么还不进——啊!!”
春桃手里的药膏打翻在地,“这里、这里怎么有死人!”
芸司遥將手指比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春桃睁大了眼睛,捂住嘴安静下来。
她仔细一看,嘴唇颤抖,小声道:“这不是……这不是连公子吗”
芸司遥淡淡吩咐:“叫侍卫把人取下来,埋了。”
春桃哆哆嗦嗦,“奴婢这就去……您在这等著我,千万別动,奴婢马上就回来!”
她怕房內还有別的什么东西再惊著小姐。
芸司遥抬起脚,绕开那具尸体,走到房中软榻上,坐下。
背部的疼痛化为钢刀似是一寸寸切割她的皮肉。
除了那具尸体,房里再无异样。
芸司遥闭了闭眼。
……
春桃叫了侍卫处理尸体,又喊人前前后后打扫了好几遍,这才拿了药膏准备给芸司遥涂抹。
“小姐,我不是喊您等我回来再进房么”春桃忧心道:“要是房里还有……还有那个怎么办您刚才没嚇著吧”
芸司遥:“没事。”
春桃缓过一阵,起伏的心跳便恢復了正常。
她到底是大户人家的丫头,从小到大见过不少死人,一开始的恐惧过后便是替二小姐愤愤不平。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將尸体掛在您臥房,耍这阴损的手段!简直恶毒至极!”
芸司遥脱了衣服,露出背上的伤。
春桃问道:“您要我安排人去查吗”
芸司遥:“不了,我心里有数。”
春桃看著她红肿的背,心疼的眼泪直掉,“她们下手也太狠了,怎么能把您打成这样……”
芸司遥看著窗外阴沉的夜色,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淮婴回来了吗”
春桃收好药膏,道:“啊您是说那个闷葫芦”
她想了想,“您从祠堂出来后他就不见了。”
芸司遥站起身,披上了一件外套,春桃疑惑,“您要去哪儿”
芸司遥道:“我去找找他。”
她出了院门,朝著梅林的方向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