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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白晚棠道:“今晚你別守灵了,我和你伯父轮流来,头七那晚你再过来,熬夜伤身,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胎儿。”
芸司遥:“那多不好,您和伯父也要休息……”
“也就两天的事,我年纪大了,觉也睡得少,更何况衍之是我儿子,多操些心也是应该的。”
白晚棠去厨房端来了一碗黑糊糊的药,放在床头,“这是我一早给你熬的养胎药,你赶紧喝下去吧。”
芸司遥看了看那碗药。
白晚棠催促道:“得趁热喝,凉了影响药效。”
芸司遥便拿起来,仰头喝下。
药很苦,像是中药,又带了点土腥味,胃里翻涌不止。
白晚棠满意的点点头,正巧这时医生也过来了,他提著药箱,经指示给芸司遥把了把脉。
“她这两天受了不少惊嚇,有没有伤了身子”白晚棠紧张问道。
“这脉象虚浮无力,气血亏虚,”医生探了探,继续道道:“孕期本就需气血滋养胎儿,可以吃些红枣桂圆之类的补补气血,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那就好。”
送別医生,白晚棠让她在房间里好好休息,自己换了身肃穆的黑裙,头戴孝巾出去招待前来弔唁的镇民。
芸司遥从床上下来,直接衝去了洗手间,伸手去抠嗓子眼儿,鼻头一酸,胃部往上反著,弯腰吐了出来。
喝进去的是黑色药,吐出来的却成了鲜红的顏色,像浓稠的血……
芸司遥低头看了看,按下冲水键,將其全部冲了下去。
她漱了一下口,直到口腔里的异味消散乾净心里才稍微舒坦了些。
刚抬起头,镜面缓缓浮现了漆黑的影子。
芸司遥抬手,敲了敲镜子,警告道:“老公,別动。”
黑影如潮水般消散。
芸司遥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灵堂內,谢婉枝见到她,招手叫了一声。
“嫂嫂!”
她脚边还站著一个小女孩,扎著羊角辫,脸颊圆圆的,正是那天偷摸她行李箱的那个。
“漂亮姐姐!”
小丫头冲她招招手,“咱们今天要先去庙里拜菩萨!”
谢婉枝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老实点。”
谢思思捂著脑袋,不甘心的撇撇嘴。
谢婉枝还是穿著一身黑,並未化妆,“妈说你这几天都没睡好,叫我带你去镇里的庙拜拜。”
“庙”
“我们谢家镇供奉的菩萨,很灵验的。”
芸司遥扫了一眼灵堂內来往弔唁的人。
谢婉枝道:“这里有爸妈看著,你如果继续做梦……”
她皱了下眉,似乎难以启齿,含糊道:“继续做梦,可能会影响身体。”
芸司遥也来了好奇,难不成这庙拜几下还能让谢衍之再也不来找她
她微笑道:“好啊。”
“我也去我也去!”
谢思思高高举起手。
“你”谢婉枝看了看她,本来打算拒绝,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微动,鬆了口。
“那好吧。”
几人上了车,大约开了一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庙宇比想像中还要破败,连牌匾都没有。
谢婉枝道:“这庙要一个一个进去拜才灵验,我先去吧。”
芸司遥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说法,扫了一眼紧闭的大门,道:“好。”
谢婉枝进去了。
芸司遥低下头,问谢思思,“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谢思思摇头,“没有,阿爹不让我来。”
“为什么这庙不是很灵验吗”
“是很灵验!我们村供奉冥罗像几百年了!”
“那为什么不让你去”
谢思思犹豫著说:“我也不知道,我阿爹说,求人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还太小了,没必要去。”
芸司遥低声喃喃,“付出代价……”
“吱呀——”
庙宇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是谢婉枝,她脸色好像比之前白了一些,道:“嫂嫂,你进去吧。”
芸司遥不动声色地往庙宇內看了看,一片漆黑,里面很暗,看不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