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了。
单纯清冷,尤其“好骗”。
芸司遥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包装好的鲜饼,“我昨晚揣兜里的,还好没丟,鲜饼你总该能吃吧。”
白银嶸看著她手里的东西。
芸司遥也一天没吃东西,却把兜里仅剩的给了他。
“拿著。”
白银嶸接住了,道:“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
又是这种说辞。
白银嶸看了看她,“为什么给我”
芸司遥说:“我不——”
白银嶸静静地注视著她。
芸司遥改了口,道:“我想让你吃。”
“……”
芸司遥道:“你昨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鲜饼只有一个,我想让你吃。”
白银嶸看著手里的鲜饼,许久未动。
他发现芸司遥总是在看他,不管是昨晚扎营,还是现在。
汉人喜欢长相漂亮的人,又推崇及时行乐,滥情心。
他们和苗人不同,见过很多风景,有足够的阅歷和吸引力,苗寨里的姑娘很容易被这种与眾不同所吸引,自以为找到可以託付终身的伴侣,却屡屡被负真心,这就是前车之鑑。
芸司遥:“你还认得回去的路吗”
银嵐山日头正盛,她抬手遮挡了一下太阳,“东西都丟在营帐那,我们得赶紧回去拿,或者儘快下山。”
封德海他们三人对银嵐山的地形完全不熟悉,別说下山了,要是跑的再远一些,能不能找到临时扎营地都难说。
在这地形复杂的山中,迷路差不多等於半只脚踏进鬼门关。
白银嶸平静道:“你的腿走不了。”
芸司遥道:“我们现在没有充足的食物,耗在这里也是等死。”
白银嶸那双漆黑的眼似乎闪过了什么,诡譎妖异,“死不了。”
“什么”
白银嶸却不再多说,指了个方向,“一公里左右,你能走”
“能。”
芸司遥抬起受伤的脚,“走慢一点就行。”
白银嶸道:“你的蛇毒没有解。”
芸司遥扭过头。
白银嶸:“剧烈运动会导致毒素蔓延。”
他的手极轻地从下腹滑到芸司遥心臟,日光照射下,漆黑的眼眸似乎透著诡异的蛇纹。
“蔓延到心臟,你会死。”
芸司遥不动了:“……”她还以为解了。
这么要紧的事居然不早说,她刚刚蹦著来溪边他也不说,什么居心。
“那怎么办”她忍著脾气。
白银嶸道:“我背你,你欠我一次。”
他歪了歪头,颈间的银饰微亮,“很公平。”
“……你想要什么”
白银嶸轻笑了声,“暂时还没想好。”
他声音低沉悦耳,却透著淡淡的冷,“等我想好了,再向你討要。”
白银嶸在她面前蹲下身,弯起腰。
芸司遥犹豫了一下,趴在他背上,胳膊圈住他的脖颈。
视线骤然拔高。
白银嶸看著瘦,身材却不差,宽肩窄腰,肌肉紧实。
芸司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处荒废的屋子”
白银嶸:“我阿爸留下的,很久没住过。”
“那是你阿爸的屋子”芸司遥道:“你平时住在哪儿”
白银嶸:“山里。”
说了跟没说一样。
芸司遥手指触碰到他身上的银器,突然想起封叔说的那句“对於苗人来说,他们身上的银饰、头髮、卉,都有可能是蛊虫幻化而来的”。
她是见过白银嶸身上可怕的毒虫的。
芸司遥:“你身上的银饰是真的吗”
白银嶸背著她往前走,脚步稳健,呼吸均匀,“你可以试试。”
怎么试咬一口
芸司遥瞬间放弃了这个念头,但转念一想自己趴在满是虫子的背上,头皮有些发麻。
“你身上的首饰呢,没有虫子吧”
白银嶸:“有。”
芸司遥身体一僵。
白银嶸:“你想看吗”
芸司遥一口回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