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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婭!”
苗女推开门,看到她在擦腿上的画,连忙道:“擦不得擦不得!”
芸司遥听她语气紧迫,问:“这是什么”
苗女冲她摆手,示意不要擦。
语言不通就是麻烦。
芸司遥站起身,苗女指著门外的轿子。
“赶秋节快开始了!上轿子吧!”
芸司遥被扶著上了轿子,嫁衣沉重,头顶的饰品叮噹作响,压得她脖子疼。
“阿朵呢”
轿子抬起,周围响起敲锣打鼓声,喜庆热闹,就像真的送嫁一样。
苗女笑著道:“巴代雄就在前面,你很快就能见到他!”
“起轿!”
轿子被抬起,芸司遥掀开帘子,发现墟场中央还有三个眼熟的人。
封德海他们三人,围在篝火边,似是在討论什么。
他们表情严肃极了,许知远甚至站起身想走,却被一个身材高壮的苗人拉住。
几人似乎发生了激烈的爭论,距离太远,芸司遥並不能看清。
“阿婭,不能掀开帘子。”
给她沐浴的苗女扯了扯帘子,示意她要拉上。
“等到了地方,你就能出来了。”
芸司遥眉头蹙起,將帘子放下。
这真的是扮演吗
他们到底是以赶秋节为主体,还是以这送轿为主体
赶秋节有很多表演活动,例如上刀梯、舞龙灯、舞狮子、打鼓、打猴儿鼓等表演。
墟场也確实有这些表演。
但围观表演的寨民,居然还没有来送嫁的寨民多
芸司遥心底的不安猛地涌了上来,她屏住呼吸,將藏在袖子里刀片握紧。
那刀片是洗澡沐浴时,苗女们给她刮毛留下的,她拿了一片出来。
大概五分钟,轿子摇摇晃晃地停住了。
“巴、巴代雄……”
“您怎么过来了,不是应该在墟场主持……”
“让开。”
白银嶸的声音仿佛淬了山涧寒冰的刀刃,骤然在耳边响起。
轿被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撩开。
光线从外照入。
白银嶸今天换了身装扮,他没有戴华丽精美的银饰,只穿了身靛青对襟短衣,衣摆与袖口绣著银线勾勒的飞鹰图腾。
耳朵上的银饰也换成了玛瑙石,红色艷丽,更为惹眼。
芸司遥心下一沉。
……他並未身著婚服。
白银嶸目光落在她身上火红的嫁衣,停顿片刻,朝她伸出手,“出来吧。”
芸司遥冷冷道:“扮演巴贵达惹”
周围一片死寂。
寨民们大气都不敢喘,白银嶸道:“他们是这样和你说的吗”
芸司遥没有接他的手。
苗女声音颤抖,“巴、巴代雄……外族人是不能进生寨的,我们以为她是您……”
白银嶸侧过脸,冷冷道:“是塔莎拉的主意”
外族人不能进生寨,除非和族內通婚。
封德海他们几人,要么被苗女看中,永远留在寨內,要么被蛊虫寄生,吃掉关於进寨的全部记忆,才能出去。
但蛊虫寄生是有风险的,稍有不慎他们就会变成智力残缺的傻子。
丟出生寨后,连银嵐山都走不出去,毫无生存的可能。
塔莎拉拄著拐杖走过来,“巴代雄,留他们活到赶秋节,已经是破例,你不该违背祖宗留下的规矩!”
许知远和林敘白或许还有机会,但封德海年纪大了,真变成傻子,那只有死路一条。
白银嶸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塔莎拉浑浊的目光变得有些阴毒,“你是我们两寨的祭司,是唯一的巴代雄,你更要坚守本心,做规则的拥护者。”
白银嶸不是个善良的人,他能在刚成年就坐上祭司的位置,比谁都懂人心的冷漠。
不结婚的话,芸司遥也要跟著那些人一样,被蛊虫寄生,丧失自我,被无情的丟出生寨。
白银嶸冷声道:“我不在乎其他人是死是活,可你不该动她,塔莎拉。”
他指尖轻动。
树林里瞬间响起窸窸窣窣的爬行声。
数不清的银蛇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