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相当於人类幼孩时期。
喜与恶也非常明显。
芸司遥:“我有生我养我的家人,我有自己的工作,朋友,你凭什么让我拋弃一切和你在一起”
阿成歪了歪头。
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眼珠微微转动,诡异又惊悚。
“我可以,把他们都带过来。”
芸司遥:“……”
它的思维不能用人类正常思维来解释。
“你为什么要踩断梁康成的腿”芸司遥深吸一口气,再抬起眼时,目光冰冷,“泄愤还是单纯为了报復”
阿成低下头,瞳仁闪烁得极快,像是在压抑某种过载的情绪。
“我只是想让他不能再靠近你。”
机器人不懂道德,不受法律约束,眼里除了激活自己的主人,便再容不下其他。
阿成:“他在家里安装监控,居心叵测,我只是想解决麻烦。解决麻烦,就得让製造麻烦的人失去能力,我不觉得我错了。”
芸司遥:“那你有证据是他安装的吗”
阿成眼神中透出点困惑。
芸司遥:“这就是你和人类本质上的区別,阿成。惩罚有警察,有法律,在这件事没有盖棺定论前,你千不该万不该和他动手。”
那个叫春的小机器人往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然后小心翼翼地將托盘放在了桌上,声音低如蚊蚋。
“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阿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衣角。
芸司遥不想再和它多说。
她推开阿成,径直走向大门口,按动门把手。
阿成想要跟出去,却忽然顿住脚步。
它左手猛地攥住胸前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胸腔心臟的位置传来阵阵剧痛。
那阵痛来得又急又凶,密密麻麻的疼往外漫,一下攥紧了它的呼吸。
机器人没有呼吸。
阿成呆滯的感受著胸口的跳跃,宛如一具木偶,僵立在原地。
“嘎吱——”
木门打开,灯光昏暗,几盏最古老的壁灯悬掛在墙上。
芸司遥刚踏出去,就感觉到了强烈的,被视线包围的悚然感。
她停住脚步,抬眼看去。
昏暗的墙壁上“缝”了密密麻麻的仿真娃娃头颅。
它们有的镶嵌了半只眼睛,有的眼睛碎裂,残缺。
这些娃娃都装了眼睛。
只不过它们的眼睛或多或少都损坏了一部分。
“姑娘。”
轮椅碾过走廊的地砖,发出“咔噠——咔噠——”的声响。
芸司遥看著走廊尽头。
一个老婆婆坐著轮椅,吃力的向她而来。
她坐在光与影的交界里,脊背佝僂著,却把怀里的仿真娃娃抱得极紧。
那娃娃有著瓷白的脸,红得像血的唇,眼珠是玻璃做的,正对著走廊这边,像是在看她。
老婆婆缓缓抬眼。
她笑著道:“你和阿成闹彆扭了吗”
芸司遥不动声色的打量她。
老人鬆弛的眼皮耷拉著,眼尾的褶皱里积著暮色似的沉。
是活人。
她身上没有一丝机器的僵硬与冰冷。
可即便如此,芸司遥也没有轻易鬆懈。
这一整个房子里都是仿真娃娃,而她是这里唯一的“活人”。
这本身就透著说不通的诡异。
老婆婆的轮椅还在慢慢往前挪,金属轮轴的“吱呀”声顺著走廊漫过来。
芸司遥:“你是谁”
“我”老婆婆笑眯眯道:“我是这里的房主,你可以叫我阿东婆。”
阿东婆
好奇怪的名字。
轮椅眨眼就到了近前。
老婆婆那双浑浊的眼睛像蒙了层薄纱的镜子。
明明看不清真切,却偏让人觉得锐利清晰,似是將人心里的想法都照了出来。
“你和阿成闹彆扭了吗”她又问了一遍。
芸司遥道:“您在门外,该听的不该听的应该都知道了,不用我再重复说一遍了吧”
阿东婆笑起来,鬆弛的皮肤堆起几道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