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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躲,不怒,甚至连眉头都未曾蹙一下。
仿佛她眼底翻涌的杀意,不过是一阵风、一阵雨。
“大师,您说,”她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若是被我吸乾精气,您这『渡』字,也算成了吧”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唇。
越是不染俗世,清冷出尘,便越让她心底那点暴戾的欲望疯长。
想撕碎僧人平静的表象,想捏著他的下巴,逼他尝到俗世的甘苦。
褻瀆他,弄脏他,將他拉下神坛。
让那些清规戒律寸寸碎裂,让那抹淡然的唇色染上浓稠色彩。
芸司遥倾身过去,在飢饿和翻涌的恶意之中,低头,吻住了他。
唇瓣相触的瞬间。
僧人半闔的眼眸猛地睁开。
芸司遥几乎是带著蛮力吻下去的。
齿间故意磨过他的唇,尝到点微咸的血腥味。
他想要向后退去,却被她扣住后颈。
芸司遥舌尖带著掠夺的意味撬开他的唇齿。
並不是缠绵的廝磨,而是带著狠劲的撕咬。
像野兽在捍卫自己的领地。
玄溟的身体瞬间绷紧。
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响。
腕间的佛珠“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滚出很远。
精纯的精气,顺著交缠的唇舌一点点扩散。
芸司遥闭上眼,贪-婪地吮吸著,指尖几乎要掐进他颈后的皮肉里。
她能感觉到他的精气在流失。
像被戳破的水囊,顺著她的唇齿涌入四肢百骸。
熨贴著因飢饿而痉挛的筋骨。
僧人悲悯的神色出现了裂痕,他瞳仁猛地收缩,素来无波的眼底泛起涟漪。
芸司遥感受到他的排斥与惊异。
心底竟莫名窜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看啊,这尊不染尘埃的佛,终於不再是那副万事皆空的模样了。
他收紧的瞳仁,僵硬的身体,甚至惊异的神色,都是她亲手搅出来的波澜。
掌心的下頜在轻颤。
芸司遥能感觉到僧人隱忍的紧绷,像拉满的弓。
这隱忍让她更兴奋,心底那点破坏欲烧得更旺。
她就要看著他从神坛上跌下来。
染得一身俗世的烟尘,再也洗不乾净。
玄溟猛地將她推开。
两人唇齿猝然分开,带起一丝曖昧的银//丝,在空气中轻轻断裂。
芸司遥踉蹌著退了两步。
看著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看著他垂在身侧、指节泛白的手。
芸司遥忽然低低地笑出声,笑声里夹杂著点嘲弄。
“哈哈哈……”
方才撕咬的痕跡还新鲜地印在唇上。
僧人唇峰破了道细口,血珠顺著唇角往下滑,没入頷间的衣领,洇出一小片暗沉的红。
玄溟脸色从未有过的冰寒。
往日里总带著悲悯的眉眼此刻覆著层霜,连呼吸都带著压抑的粗重。
他站在黑暗中,抬手去摸自己被咬破的唇,气得发抖。
“怎么”芸司遥往前凑了半步,目光在他唇间那抹红上打了个转,声音带著点恶意的凉,“觉得自己不乾净了”
半佛之身的精气果然是普通人比不上的。
她只是喝了他一点血,飢饿感便一扫而空,身体充盈著力量。
“大师这血……”芸司遥舔了舔唇角残留的血痕,声音里带著点慵懒的饜足,“可比经文管用多了。”
玄溟眸里阴沉一片,薄唇轻启,低声念了句话。
声音太小,芸司遥並没有听清。
卑鄙齷-齪还是荒淫下流
只见他用袖口用力擦过唇角的血痕,仿佛擦去的是什么污-秽之物。
估计是被气得够呛。
芸司遥能理解。
出家人讲究六根清净,戒嗔戒痴,一朝破了色戒,相当於背叛了佛祖。
他素来將“清规”二字刻在骨子里,怎么能容忍“冰清玉洁”的身子受到玷污。
芸司遥更觉得好笑。
她笑完之后,僧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芸司遥抬起头,看到了虚空中的面板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