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意识和画卷融为了一体。
玄溟这几天来一直为她修復著身体,她的妖力恢復了大约七八成,再多住上半个月,身体完全恢復也有可能。
这一夜,芸司遥听著诵经声陷入沉睡。
她已经许久没做梦了。
对於妖怪来说,梦魘代表了不详,代表了预兆。
那是一个极为旖旎的梦境。
她看见自己坐在玄溟怀里。
禪房的烛火摇摇晃晃,將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
缠绵得像团化不开的鱼水。
僧人依旧穿著那身月白僧袍,衣襟鬆了半寸,露出的锁骨上还沾著她方才咬出的红痕。
她的手从他敞开的衣襟处伸了进去,抚过他背上尚未癒合的伤。
“疼吗”
她忽然凑到他唇边,鼻尖相抵,吐气如兰。
“玄溟大师……”
他手里的念珠不知何时断了线,紫檀木珠子滚得满地都是。
僧人的诵经声在她耳边响著,气音里却缠了湿意。
芸司遥指尖划过他喉结,感受著那处因吞咽而滚动的弧度,唇角蹭著他耳垂轻笑:“和尚,念错了。”
他睫毛颤了颤,眼帘半抬。
芸司遥:“……受想行识,亦復如是……”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照亮他冷雋的眉眼。
芸司遥舌尖却舔过他下頜的汗珠,指尖忽然一沉,划过他背上鲜血淋漓的伤口。
那道伤本就深可见骨,此刻被她冰凉的指尖一挑,玄溟喉间顿时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子猛地绷紧。
他还维持著盘膝的姿势,背脊却微微弓起,冷汗顺著额角滚进衣领。
芸司遥反而俯得更近,鼻尖几乎蹭到他薄而冷的下唇。
她指尖故意在伤口边缘碾了碾,看著血丝爭先恐后地涌出来,染红了指甲。
“疼就对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