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抱著脑袋哆哆嗦嗦坐在地上,露出一张沾满泥土的小脸。
芸司遥的动作猛地顿住。
是觉空。
“是你”芸司遥將他拽起来。
觉空晕头转向的站起身,抬起头发现是她,急忙道:“画、画妖你怎么在这”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道:“施、施主,您快躲起来!”
芸司遥眉梢微动。
“怎么了”
觉空声音抖得不成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后山那些人说要帮寺里『清理邪祟』,强行冲了进来……他们见著活物就砍!刚才……刚才师兄只是拦了他们一下,就被打晕了,您在这里待著,恐怕会更危险!”
芸司遥:“那都是些什么人”
“是覬覦寺里菩提果的……正道修士,”觉空答得含糊,拉著她就跑,“施主,跟我来,后院有隧道能藏人!”
他拉著芸司遥就往后跑,脚下的布鞋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急响。
芸司遥权衡过后,还是决定跟著觉空一起离开。
她的身份敏感,既非寺中僧人,又与玄溟走得亲近,此刻强闯出去非但帮不上忙,反倒可能被那群修士抓住把柄,给玄溟添更多麻烦。
“……玄溟呢”
觉空跑得上气不接,闻言喘著气道:“师、师兄已经出面了……就在前院佛堂那边,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就能解决。”
芸司遥回头望了眼前院,层层建筑遮挡,看不出什么。
她与玄溟共感,他如果出事,她会第一个感知到。
“往这边!”觉空拽著她钻进一片茂密的竹林,“师父说过,这是咱们寺里最后的退路,只有歷代监寺和……和玄溟师兄知道。”
觉空按了按机关,只听“咔噠”一声,石门竟缓缓向內打开,露出里面黑黢黢的通道。
“施主您先进去躲躲,我得去前院看看。”觉空仰起脸,眼里虽还有惧意,却透著股执拗,“师兄一个人在前头,我是寺里的一份子,该去帮著守著。”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能……”芸司遥的话刚说了一半,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像有团火猛地炸开,烫得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觉空:“我不会有事的,他们有求於师父。而且……而且他们是正道修士,就算再强势,为著这名声,也不敢真对僧人下手!”
隧道內太黑,觉空並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他按下了关门的按钮,转身朝著寺庙而去。
“轰隆隆——”
石门开始闭合。
“……和尚!”
芸司遥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按住胸口,指尖却触到一片滚烫。
“回来!”
那枚藏在衣襟下的魅魔印正在发烫。
觉空早已走远,並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唔……”
芸司遥咬著唇蹲下身,眼前猛地炸开一片猩红。
平日里温和的灵力突然变得狂躁。
魅魔印发作了……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意识开始发沉,芸司遥死死攥著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对抗那股汹涌的邪念。
她撞在冰冷的石壁上,试图用寒意压下体內的躁动,却只换来更剧烈的颤抖。
黑暗彻底將她吞没。
只有心口那片灼痛越来越清晰,邪力衝撞著理智。
芸司遥手脚软绵绵的瘫在地上。
连强行破门而出的力气都没了。
不知道这大门是用什么封死的,居然有一层隱秘的金色梵文。
魅魔印的灼痛还在加剧。
她死死掐著自己的胳膊,疼痛能换来片刻清醒,可下一秒,更汹涌的燥热就会捲土重来,逼得她喉咙发紧,忍不住溢出细碎的喘息。
芸司遥望著隧道內壁,粗糙的石面上凝结著潮湿的水珠。
身体好似有无数细小的火焰在啃噬骨头,每动一下都牵扯著五臟六腑疼。
她试著动了动手指,指尖却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软地搭在冰冷的地面上。
隧道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玄溟……
芸司遥在心里默念著这个名字。
早知道自己会被困在这里,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