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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柯振宏说的,她能拋弃他养父,自然能拋弃他。
柯允怀偶尔也会忍不住后悔。后悔那天自己为什么非要钻牛角尖,非要逼著她把实话说清楚。
明明那天的气氛那么好。
芸司遥窝在他怀里,指尖还轻轻勾著他的颈圈,甚至主动凑上来吻他,只要他当时不发癔症,不执著地追问,他们或许还能维持著那样的关係。
哪怕是虚假的温存,也好过如今这样,连见面都成了奢望。
芸司遥窝在別墅的落地窗边。
指尖捏著一片刚修剪好的玫瑰瓣,漫不经心地在玻璃上划著名圈。
电视里正放著轻鬆的爵士乐,茶几上摆著刚泡好的红茶和精致的小蛋糕,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把整个客厅照得暖融融的。
她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平板,指尖划过屏幕,准备看看最近的时尚资讯,却被一条弹出的財经新闻標题绊住了目光——
《柯氏集团內部权力更迭,柯允怀爭夺继承权失败,核心產业股份旁落》。
芸司遥將这个標题看了两遍,皱皱眉,隨即点进了新闻。
页面里配著柯氏集团大楼前的照片。
文字里详细写著柯振宏如何將核心资產转移给远房侄子,柯允怀在家族会议上据理力爭却最终落败。
甚至有传言说他连手头仅剩的几个项目都要被收回。
新闻配图里,柯允怀站在柯氏集团大楼前的台阶上,领口鬆开两颗扣子。
他微垂著头,额前凌乱的碎发遮住了大半眉眼,和之前社会精英俊美逼人的模样大相逕庭。
柯允怀……这是真的要破產了
芸司遥盯著照片,这走向,和她预想的剧情完全对不上。
她喝了口茶,舌尖漫过茶香。
系统:【您就不著急吗】
“著急”芸司遥道:“我为什么要著急”
系统:【柯允怀现在局势这么差,很可能彻底爭夺失败。他要是倒了,您“成功嫁进柯家”的任务也会跟著失败。】
“那就等他彻底败了再说吧。”芸司遥靠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现在急也没用,还不如静观其变。”
收回手时,芸司遥手指勾走了一缕头髮,那头髮竟直接断了,落在她指尖。
系统的声音適时响起:【药物副作用开始显现,除了脱髮,还会伴隨间歇性眩晕和体温偏低,属於正常反应。】
芸司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指尖触到的皮肤凉得有些不正常,连往日里透著血色的耳垂,此刻都泛著浅淡的青。
药是她自己的吃的,可以偽装病重,医生查不出来,停药后会恢復正常。
她还差最后一步。
柯允怀的心防太重了,就算芸司遥那天说的是“喜欢”,他也绝对不会相信。
所以她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他亲眼看到她病入膏肓,亲眼看到她『强撑著不舍,却不得不为了不拖累他而离开』的契机。
芸司遥:“这个套路你从哪里看来的”
系统:【《蔷薇泣血:总裁的绝症哑妻》,宿主。在这本古早虐文里,女主就是靠这招让男主记了一辈子,后来男主逆袭后还疯了似的找她呢。】
芸司遥沉默不语,半晌,道:“……嗯,行吧。”
她放下平板,起身走到穿衣镜前,抬手拨了拨头髮。
指缝间又带下几根细软的髮丝,芸司遥毫不在意地捻著头髮丟进垃圾桶。
镜中的女人脸色確实比往日苍白了些,眼下也蒙著一层淡淡的青影,连嘴唇都没了往日的红润,透著股久病未愈的脆弱颓靡美感。
系统:【您这症状越来越明显了,真的不用调整剂量吗再这样下去,別人一眼就能看出您身体不好。】
“要的就是別人看出来。”芸司遥道:“我不是要扮演总裁的绝症哑妻吗哦不对,是总裁的娇弱病妻——”
她说著,又故意轻轻咳了两声,配上微微蹙起的眉,透著股久病未愈的脆弱易碎的勾人美感。
“我好虚弱的。”芸司遥补充道:“虚弱的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