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衬得他本就苍白的肤色更添几分病態的精致。
芸司遥指了指他的画架,声音软了几分:“能先让我看看……你画的吗”
沈砚辞有些诧异,握著画笔的手微顿,隨即温声应道:“当然可以。”
他转身將画架上未完成的画作取下。
纸上画著一条旖丽的黑髮龙女。
乌髮如泼墨般铺陈,缀著细碎的金鳞,一双黑瞳似含著瀲灩水光,周身縈绕著朦朧的云气。
不见半分戾气,只显瑰丽清绝,宛如从上古神话中走出的灵韵仙姿。
没有任何血腥元素,很正常的画作。
沈砚辞唇角勾出温和笑意,道:“喜欢吗”
起码比她画的火柴人好一点。
芸司遥不懂绘画艺术,她会的东西很多,唯独在画画上面没有天赋。
沈砚辞:“喜欢的话,这个可以送你。”
他语气轻淡,隨手便將画递了过去,仿佛只是递出一件寻常物事。
芸司遥拿著画纸。
曾洞穿过沈砚辞脖颈的指尖轻轻拂过画,看起来爱不释手一般。
沈砚辞凝著她的反应,忽然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人类语言的”
芸司遥抬头看他。
沈砚辞笑容和煦:“別误会,我只是好奇。研究院里的人都以为你不会说话,毕竟……你们该有自己的语言吧”
龙族的语言从不在人类面前显露,那是藏在深海澜涛里的秘语,只有野外生存的龙女才能掌握。
龙女声音有些磕绊,笨拙答道:“听……你们说话,久了就会了。”
沈砚辞眉梢微扬:“听了多久”
“五十年。”她答得乾脆。
沈砚辞:“按照人类年岁换算,你今年大概五十多岁了”
芸司遥没说话。
画家琥珀般的眸子沉溺著温柔,他换了更温和的语气,道:“你的声音很好听,比我听过的任何声音都独特。”
龙女闻言一怔,尾椎后的尾巴在衣摆下悄悄蜷了蜷。
沈砚辞起身,走向屋角的木案。
案上冰盒里铺著细碎的冰碴,新鲜的三文鱼与金枪鱼被片得薄如蝉翼,泛著莹润的粉白光泽。
“听说你们龙族偏爱生食,”他端著瓷盘转身,笑意温和,“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剧情虽与预想有细微偏差,却仍在可控范围內。
芸司遥看著他走过来,装出一副胆怯的模样。
这是一场以“饲养”为名的狩猎游戏,既然他想玩饲养游戏,那她只能陪著演下去了。
系统对沈砚辞性格的描述不多。
简单概括就是心思深沉难测,行事果决且不择手段,擅长用温和底色来偽装迷惑他人,妥妥的反派角色。
沈砚辞將瓷盘轻放在她面前,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兴味,笑意却愈发柔和:“別怕,没毒。”
芸司遥迟疑著伸出手,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將鱼片送进嘴里。新鲜的鱼肉在舌尖化开,带著清甜的汁水。
沈砚辞看著她进食,视线从她漆黑柔软的发顶一路向下,掠过纤薄的耳廓、脖颈,一路向下……
在芸司遥看不见的角度,他好似变了个人,眯起眼,琥珀色眸子有些阴鬱深重,扭曲的瞳仁闪烁著恶意。
漂亮的龙女低头进食,沈砚辞的手轻轻放在她稠黑的发上,將几缕髮丝缠在指间,细细摩挲。
“……好吃吗”
他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毒蛇吐信时的诡譎。
“不够的话我让人再准备一些过来。”
芸司遥闻言动作一顿,刚要抬头,沈砚辞覆在发上的手突然微微用力,迫使她继续低头对著餐盘。指腹碾过髮丝的力道越来越重。
“吃得这么乖啊。”他嘆息道,声音依旧如往常般温和。
芸司遥眉头一皱。
刚要抬手挥开他按在发间的手,沈砚辞却先一步鬆了力道。
龙女警告地睨了他一眼:“不要、碰我……”
“好,”沈砚辞纵容道:“我不碰了。”
芸司遥继续进食。
待她將最后一片鱼片送进嘴里,沈砚辞才慢悠悠地开口。“对了。”
他琥珀色眸子重新覆上温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