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府库和隱藏的地窖被打开,侯公公清楚地看著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古玩玉器,被黑骑从里面抬了出来,此外还有大量的地契和房契、帐本,都被黑骑整理装箱。
这些都是这么多年以来,罗家侵占的民田和盘剥百姓的证据,其中甚至有些和北齐与东夷城,这种境外势力暗通款曲的信件,全都无一例外被黑骑搜检出来。
“罗家盘踞思州上千年,搜刮的百姓血汗可真不少,杀了他们都算是轻的。”
侯公公叱骂了一声,他儘管不是西南的百姓,但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要不然也不会被从小净身送进宫里,像他们这样身体残缺不全的宦官,对这种盘剥百姓成百上千年的世家最为痛恨。
这些东西都是罗家千年积累下来的罪证,这种海量的財富,都已经超出京都城中的许多大世家,不过今天这些都將成为以后量刑的罪证。
带著黑骑来到罗府主院的侯公公,看著在罗家祠堂前面,被黑骑押解出来的罗家核心族人,几乎每个人都是面如死灰,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我要去京都,我要向陛下伸冤,罗家对庆国有功,当年要是不是罗家投降,陛下怎么可能带著军队兵不血刃拿下思州城,这都是我们罗家的功劳,陛下不能卸磨杀驴。”
这群被押解出来的罗家族人中,有个白髮苍苍的老者,梗著脖子死命挣扎,一路上都在大声呼喊。
“这老东西是谁”侯公公看到这个场景,对一旁的黑骑出声询问。
“回稟公公,这人是罗密的叔父,听说当年就是他和罗密的父亲,一起向朝廷献城投降。”
“聒噪!不知死活的东西。”侯公公声音发冷,表情有些不满,直接厉声开口:“將这老东西的嘴缝上,朝廷办案还敢口出狂言。”
“是!”
几名黑骑领了命令,立刻开始照做,没用几刻时间,马上就將这名罗家老者的嘴缝了起来。
因为嘴巴被缝上,痛的说不出话的罗家老者,只能在嗓子里痛苦的呜咽哀嚎。
“將这些人押入思州府衙大牢严加看管,等候小范大人发落。”侯公公看著被押解成十几排的罗家族人,其中不乏眼神懵懂的稚童和白髮苍苍的老者,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冰冷对黑骑发布號令。
盘踞思州城千年的罗家,一夜之间广厦倾倒,树倒湖散,千年基业都成了空谈,令知道这个消息的思州城百姓们不胜唏嘘。
罗家积累的庞大財富,全都被黑骑封存了起来,押送到思州府衙等候范閒安排。
几乎在罗家被抄家的同一时间,播州杨家和水西安家也收到了行动失败的消息,罗密身死,罗家被黑骑抄家,他们两家的大半数精锐尽丧,一桩桩噩耗都快將他们的精气神打散。
原本一个范閒就已经很难对付,没想到他们几家暗中密会的计划,竟然会被宋家的人出卖,让他们的计划一夜成空。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损失他们两家还能承受,但后续传来的消息,陛下的贴身太监侯公公,居然领著三百多名黑骑暗中到了西南。
这下让杨家和安家心神大乱,他们剩下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无法对抗范閒手下的虎卫,与侯公公领著的黑骑。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嚇得杨行业將手中的名贵茶杯“啪”地一声摔碎在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著,整个人一瞬间都老了十几岁。
“完了,全完了!”杨行业瘫坐在太师椅上,双目无神。
他们杨家派去的八品高手,以及十几名六七品的高手,全都折损在了思州城內,没有一个人活著回来。
这意味著罗家的高端武力折损近半,其中最为重要的事情,他们还参与了刺杀巡察使的行动,这已经是谋逆的大罪。
“家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杨家族老惊慌失措地询问。
这时候杨行业猛地回过了神,他这时也已经意识到,现在不是他思考的时候,眼前立刻得想应对措施。
原本他们西南五大世家同气连枝,联合起来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可是先有滇城的穆家不愿意和他们合作,提前退出了他们针对范閒的计划。
后来在计划执行过程中,又有宋家中途反水,背刺了他们三家,现在袭杀范閒的计划破灭,罗家已经被范閒带人彻底抄家,剩下的只有他们杨家和安家,更加不是范閒的对手。
这个时候他们要还是和范閒互为敌意,毫无疑问,罗家的下场就是未来他们两家的下场。
想明白其中关键的杨行业,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立刻语气决绝的说道:“快,立刻准备厚礼!將我们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