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乱七八糟,红薯肉金黄金黄的,甜得粘嘴。
许朗坐在藤椅上,看著孩子们追跑,苏晚在旁边给他剥橘子,一瓣瓣递到他嘴边。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拧在一起的绳。“你说,咱这院,是不是比山还高”许朗突然问,苏晚愣了下,笑著点头:“可不是嘛,一辈辈人往上走,日子就像这烤红薯,越熬越甜。”
夜里,孩子们睡熟了。许朗翻出本旧相册,里面夹著张泛黄的照片,是三十年前的重阳节,他和老伴、傻柱爸在香山山顶的合影,三个人都笑得满脸皱纹,背景是漫山红叶。苏晚凑过来看,指尖划过照片上的人:“明年,咱还在院里过,让孩子们把红叶摘回来,插在咱的菊盆里。”
傻柱在厨房收拾,听见这话喊:“我明儿就去买盆!再种点枸杞,给你们泡药酒!”月光从葡萄藤的缝隙漏下来,照得院里的茱萸串发亮,像串著的小灯笼。许朗把相册合上,突然明白——所谓登高,从不是非要爬上山顶,是看著孩子们往高处走,自己守著院里的烟火,把日子过成座山,让后代踩著肩膀往上攀,而那些藏在油糕里的甜、络子里的暖、工具上的光,就是山路上永远亮著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