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穿正好,不冷不热的。”许朗坐在旁边看报纸,偶尔抬头看看她,灯光在她鬢角的白髮上镀了层暖黄。
小远趴在炕上,手里捏著个布老虎,是苏晚去年做的,虎尾巴被他拽得有点歪。“太奶奶,春天什么时候来啊”他打著哈欠问,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苏晚放下针线,给他盖好被子:“快了,等院里的腊梅落了,芍药开了,春天就来了。到时候带你去公园放风箏,好不好”小远点点头,抱著布老虎沉沉睡去,嘴角还掛著笑。
窗外的雨敲打著窗欞,“沙沙”的,混著灶房里小米粥的余温,在屋里漫著。苏晚收起针线,看著炕上熟睡的孩子,看著灯下读报的老伴,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这残雪下的草芽,不用急,不用催,该发芽时自然会破土,该开时自然会绽放。
灶台上的筛子里,小米晾得差不多了,金黄金黄的,像撒了把碎金。窗台的芍药根上,鼓出了小小的芽苞,裹著层褐红的皮,像藏著个春天的秘密。胡同里静悄悄的,只有雨声和偶尔传来的狗吠,像在说:年过去了,但日子还长著呢,那些藏在烟火里的暖,会跟著春天一起,慢慢铺展开来,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