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整个屏障像水幕被猛然戳破,狂暴的能量波动炸开,符纹闪烁嘶鸣,迸溅出无数细小的光焰后又迅速崩解湮灭。
「成功了!」
阿哲狂喜大喊,眼角却隐隐有泪光。
他背着陈知微,猛地撞入那层破碎的屏障,身影踉跄着跌进照相馆内部的黑暗。
许砚怔了一瞬,心底闪过一丝复杂的震颤。
那一声「小舟,生日快乐」,比任何谎言都沉重。
但他来不及多想,紧跟着一步踏出,消失在黑暗里。
外卖小哥愣愣看着手里的钥匙扣,又看向自己刚撕下来的那张符纸,心脏莫名狂跳了一下。
「我……刚刚乾嘛了?」他喃喃道。
耳机里,广播的主持人正在笑谈月全食的天象。
他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打了个寒颤,把钥匙扣丢在地上,猛地踩下电门。
电动车嗡的一声远去,留下街口一地死寂。
遗忘照相馆的门面,再次恢复那重重符籙守护的模样,将刚刚闯入的三人彻底吞没。
黑暗扑面而来。
没有冥河的轰鸣,没有外面的血月,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丶沉淀了无数时光的死寂。
他们踏入的地方,并非陌生的鬼域,而是许砚与陈知微最熟悉的地方。
只是这一方馆舍,仿佛被从现实的时间轴上剥离下来,落入了某种更古老丶更冰冷的阴影夹层。
门厅,依旧是那副他们刻入骨髓的模样。
老旧的木质柜台,孤零零的一把椅子,许砚无数次瘫坐其上,度过那些被相机吸走温度的长夜。
整面墙壁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遗像,黑白照片在无处不在的血色昏暗中,一张张冷冷地注视着不速之客。
许砚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的视线被其中一张照片死死咬住。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发髻微卷,眼眸明亮,笑容恬淡,透着一种遥远的丶被时光柔化过的温暖。
他盯着照片,胸口骤然一紧,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心脏,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汹涌而来,却又在即将抓住的瞬间,如流沙般从指缝漏走。
只剩一片空白和心悸般的抽痛。
他眉头死死拧紧,鼻息粗重,喉咙里哽着一个呼之欲出的称呼。
「妈……?」
一个几不可闻的音节艰难地挤出唇缝,却像触动了某个禁忌的开关,那点模糊的印象瞬间崩散,被无形的力量彻底抹除。
就在这时,阿哲背上的陈知微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那一点细小的丶无意识的颤抖,却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许砚混乱的思绪。
他忽然清晰地想起,就在几天前,她还活生生地站在这堵墙前,皱着鼻子抱怨「满屋子死人脸,真瘮人」,又嫌弃柜台积了灰,拿着抹布这里擦擦那里抹抹。
他当时还笑她瞎讲究,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手下却把桌角擦得一尘不染。
那是最寻常的午后,充满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