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周文斌下意识地侧身闪避,夹克袖子擦过旁边一个废弃报刊亭尖锐的金属棱角。
「嗤啦——」
一声轻微的布帛撕裂声。
「开车不长眼,操。」
周文斌低声咒骂了一句,停下脚步,抬起手臂查看。
夹克袖子被划开了一道小口子,所幸似乎没伤到皮肉。
他皱了皱眉,习惯性地拍打了一下灰尘和水渍,并未多做停留,继续向前走去。
但他没有注意到,那金属棱角上,勾连着一根极细的丶从他夹克破损处带出的线头,以及…一抹几乎看不见的丶因急速摩擦而沾上的细微皮屑。
许砚的心脏猛地一跳。
就是现在!
他几乎是在周文斌转身的同时推开了车门,如同幽灵般滑入雨幕。
他快步走到报刊亭边,动作迅捷而精准,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将那根带着皮屑的线头取下,又从钥匙串上取下一个小巧的丶原本用于处理胶卷的镊子,将其连同几颗几乎微不可见的血珠一并放入一个准备好的小型塑胶袋中。
媒介,到手了。
他迅速退回车内,发动机并未熄火。
透过被雨水模糊的车窗,他看到周文斌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老街的尽头。
不能再跟了,再跟必然暴露。
许砚深吸一口气,将车驶入一个更深的丶堆放着几个废弃垃圾桶的角落,几乎完全隐匿在阴影之中。
不能再等了。
许砚从副驾座上拿起那台沉重的封魂相机。
冰冷的金属机身触手生寒,那个被称为「同生镜」的特殊镜头,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深的光泽,仿佛一枚凝固的丶窥视深渊的眼瞳。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冰冷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成败在此一举。
他小心翼翼地从塑胶袋中取出那根勾连着细微皮屑和血珠的线头,将其紧紧缠绕在相机的对焦环上。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连接周文斌的「媒介」。
他摇下车窗一条缝隙,冰冷的雨水立刻夹杂着寒意飘洒进来。
他将相机稳稳架在窗沿,右眼紧贴取景器。
取景框里的世界瞬间被压缩丶聚焦。
周文斌正站在站台的雨棚下,略显焦躁地看着表,他的侧影在雨水中显得有些模糊。
许砚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搭在快门钮上。
他将全部的精神,父亲手臂上烙印带来的刺痛丶对中心阴谋的愤怒丶对真相近乎偏执的渴望尽数倾注到指尖,透过冰冷的机械,传递到那枚诡异的镜头之中。
嗡……
一声极其轻微丶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通过相机机身传来。
取景框中的周文斌,身影似乎扭曲了一下,周围的光线都仿佛向他坍缩。
同生镜的镜片深处,似乎有灰雾开始无声地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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