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批注,刻痕深重而凌乱,边缘甚至沾染着早已乾涸发黑的疑似血迹。
那字迹,他绝不会认错:
「此路不通,代价过巨。——HY」
在那批注下方,还有一个更加模糊丶几乎难以辨认的符号,正是他小时候在父亲那块深蓝薄片上的印记!
父亲不仅知道这本书,他甚至……在极度痛苦或疯狂的状态下,亲手刻下了警告?
这块血迹和挣扎的刻痕,比任何文字都更具冲击力地诉说着当年的惨烈。
一股比刚才面对影门时更深的寒意,瞬间席卷了许砚全身。
他手握力量,却也正走在一条连父亲都付出过惨痛代价丶并视为绝路的险途上。
暗房的空气凝滞如胶,许砚瘫坐在地,指尖仍在无意识地颤抖。
练习持续了几个小时,肌肉的酸痛渐渐散去,可那种更深处的空白却像渗入骨髓的寒意,久久不肯退去。
他撑着桌角站起,步伐虚浮,踉跄着走到工作间。
墙上残影照片的红光仍在跳动,每一次目光触及,都像在提醒他代价已被切割。
他转过身,推开通往里间的门,轻轻走到陈知微身旁。
女孩依旧沉睡,呼吸浅而匀。
她曾说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如今静静躺在眼前,那份执着与无畏化作沉甸甸的压迫。
许砚喉头微涩,手指在半空里停顿,终究没有落下。
她愿以命相托,自己又怎能辜负?
可那本秘录上的「门」,却像在黑暗深处无声伫立,等待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