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里的「雷」,是活的。
他几乎能听见它在呼吸。
许砚屏住气息,缓缓踏入主控厅。
就在脚尖碰到那道门槛的刹那。
「滋——啦——」
黑暗被撕裂。
一整片闪电骤然从天花板坠下,照亮无尽的尘埃与雨雾,空气被烧出刺鼻的金属味。
电光之中,有一个影子缓缓浮现。
他不是「出现」,更像是从电流中被「析出」的。
那人静立在破碎的电弧之心,仿佛天地间的能量都在围绕他呼吸。
披风的下摆在气流中微微鼓动,袖口流转着一圈古老的符文,符文闪烁的节奏与雷霆心跳一致。
他花白的头发在电光下泛着银蓝的辉光,面容被风霜刻得深邃,像从远古卷轴中走出的遗民。
一双眼睛深不见底,里面流转着细密的电弧,不是反射,而是本身在放电。
许砚的神经被骤然拉满,身体本能地侧转,掌心贴上相机,食指轻轻抵上快门。
他没出声。
那人也没动。
只是微微抬起一根手指,指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形。
雷光随之亮起,空气的密度骤然改变。
铁锈的味丶雨水的味丶甚至心跳的声音都被吞没在一种低频的轰鸣中。
「……果然。」
那人的声音低沉,从电流的深处传来,像雷在骨骼里滚动。
「他种下的『锁』,开始松动了。」
许砚的眼神骤冷:「你是谁?」
那人没有立刻回答。
雷光从他指尖流过,照亮那张被岁月与战火刻过的脸。
他的目光低垂,看似平静,实则在审视,仿佛要确认某种久违的血脉回响。
「名字,」他淡淡道,「对活人来说,太危险。你父亲知道这一点。」
语气轻,但每个字都像雷击落在空气中,带着金属的焦灼味。
「只要你继续走下去,『锁』迟早会崩。到那时,你守不住你自己。」
许砚的呼吸一顿,声音低得像压在喉骨里的冷铁:
「你认识我父亲?」
那人抬眸,电光掠过他的瞳孔。
「我们同为神霄局旧人。曾并肩,以雷镇域,以心御渊。
如今,一个消失在风中,一个……只剩影子。」
他的话在一瞬间,让许砚意识到他的层级。
不是旁观者,而是知情者,甚至是参与者之一。
「神霄局……」
许砚默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它不像一个机构的称谓,更像某本失传古籍里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