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强悍的压力朝着他按下,越来越多的眼睛、越来越多的深渊出现在叶济生身后,他似乎完全无所凭依,只能紧盯女孩。
可在目光的注视下,女孩的身形越来越虚幻,她哭泣着、悲咽着,也无力阻挡无形的侵蚀。
……
“吾。”
“否定你的——”
“[生命]”
叶济生松开了双手。
他的双眼泛白,向后倒去。
几乎是在灵化双手离开李应胸膛的一瞬间,李应下意识要去接住叶济生的身体,但魔族卵壳再度黏回他的灵魂,剧烈的魔化反扑瞬间夺走他反抗的能力。
“唔咳!”
李应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拼命咳嗽,人形再度紊乱。
“叶济生……你这个……”
该死的,蠢货!
他的心跳声、听不见了。
……
哒。
“提问:神明以大欺小,是否违反祭司的底层逻辑。”
“嗯哼,当然。但我想,这不是[幸福]能做到的事情。那份炽热的执念撬动了野心的基石,这等伟业……”
“那自然是,值得一份火的。”
伍华睁开眼。
……
在叶济生的视角里,他只是看见那个流泪的女孩身形一瞬间破灭,而后,他从“白”的空间跌落,坠入了无穷的“黑”。
他的意识本该在那一瞬间涣散,白色,将成为无尽下落的过程中无法企及的光点。可是,偏偏有那么一只手,在“黑”的世界里,撑住了叶济生的后背,也将无处不在的惨叫与哀嚎挡在叶济生的背后。
“一位被否定的生者?”
“莫要慌张……那被玷污的路途无权去否认生者的尊严……而吾将在此,为最后的死亡驻守底线。”
是谁?
空间有如实质,让叶济生无法行动、无法言语,他只能听见身后之人若有若无的话,而到最后,那人却言:
“甚好。”
“在生死规则重铸之前,火将撑起一切的路途。”
什么?
……
“master。”
零一搭上伍华的肩膀,而伍华脸色苍白,虚汗不断冒出。
“您的力量尚且有限,那么……为什么不解放我的力量呢?”
“仅仅一分钟,即可。”
“让我们集结以一个尚未成为祭司的祭司和一个成神失败的囚徒的力量,去挽救一个看似失败的人。”
“二位荒唐的[生命],又是否能去否定那个,荒唐的神?”
……
云浪同样睁开眼睛。
他突然发觉自己身上异常沉重,无穷无尽的死意压在心脏上,可这是为何?
在云浪身后,他的影子似乎正在连接另一个世界。
……
那是一朵机械的花,模糊了黑白的界限,化为平平无奇的灰,既无法融于白色,也无法泯灭于黑暗。
它穿过黑白的界限,来到叶济生面前,缓缓旋转。
“做好准备了吗?”身后之人问叶济生。
“做好准备了吗?”一直哭泣的少女问叶济生。
“做好准备了吗?”就连叶济生自己也在问。
但是那朵花没有,那花中的火焰也没有,它们静静的停留在那里,等待着叶济生无论如何都会跨出的那一步。
叶济生抓住了那朵花。
而此时,现实世界,距离叶济生被否定[生命],刚好整整一分钟。
李应尚且在挣扎,而身边那人却不知何时站起,他扶起了李应,让他面对自己。
在叶济生的视野里,那名女孩就在自己身边,她的双手与自己的双手合并,叶济生整条小臂开启灵化,而这一次,灵化却是完全的金色,因为火成了其骨肉,流淌为血。
这一次,叶济生直接穿透李应的胸膛,他无需李应的引导,火焰为骨血铸造的灵化双手轻而易举抓住了潜藏于灵魂深处的那枚卵壳。
火焰烧断了卵壳的触手,叶济生用力回拉,那团黑色的物质直接从李应胸膛内被抽出。
另一侧,瘟疫脸色一变,它无心恋战,直接从身后打开一道传送门,转身迈入。
临走前,瘟疫优雅的朝擎珑鞠了一躬。
“即使迈过了门槛。”
它阴狠道:“你们也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