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河伯媪祠内,血腥气未散,门外锦衣卫的刀光已如林般映照进来。`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前有邪阵尸骸,后有朝廷鹰犬,苏夜白与冯青珞瞬间陷入了绝境。
那为首的锦衣卫档头,目光如毒蛇,扫过地上无头的黑衣老头尸体,又落在血坑中那具幼童尸身上,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与冰冷的杀意:“果然是在行此伤天害理之邪术!苏夜白,你还有何话说?!”
苏夜白心念电转。这些锦衣卫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仿佛早已埋伏在外,只等他们与那“泥菩萨”的妖人两败俱伤,再来坐收渔利!是冯雪斋的安排?还是南京锦衣卫自作主张?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朗声道:“阁下何不看清!此间邪阵,分明是‘泥菩萨’妖人所设,以童尸养煞,祸乱地脉!我等乃是破阵之人!”
“巧言令色!”档头厉声打断,“人赃并获,还敢狡辩!给我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数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缇骑立刻持刀涌入狭窄的祠庙,刀锋直指二人!
冯青珞冷哼一声,青罗伞倏地张开,并非防御,而是猛地向前一旋!伞面边缘寒光闪烁,竟弹出一圈细密的、淬著幽蓝光泽的短刃!同时她左手一扬,数点寒星射向冲在最前的两名缇骑!
“小心暗器!”
那两名缇舞动绣春刀格挡,叮当声中,火星四溅。~x/w+b!b′o¢o?k_..c/o`m,其中一人动作稍慢,肩头已被一枚牛毛细针刺中,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泛起青黑,踉跄后退!
“妖女敢尔!”档头大怒,亲自拔刀上前,刀势沉猛,带着罡风,直劈冯青珞!
冯青珞身形灵动如鬼魅,青罗伞时而为盾,时而为刃,与那档头战在一处,竟不落下风。但对方人多势众,其余缇骑已从两侧包抄而来。
苏夜白知道绝不能被困死在此处!“夜隐”双刃出鞘,暗哑的刀光如同死神的叹息,迎向左侧扑来的两名缇骑。他刀法虽不及冯青珞精妙诡异,但胜在“夜隐”锋锐无匹,且招招搏命,一时间竟将那两名训练有素的缇骑逼得手忙脚乱。
一名缇骑挥刀直劈,苏夜白不闪不避,左手“夜隐”精准地架住绣春刀,右手短刃已如毒蛇般递出,直刺对方小腹!那缇骑骇然闪避,刀锋仍划破了他的飞鱼服,带出一溜血花。
祠庙内空间狭小,锦衣卫人数优势难以完全展开,反而被苏夜白和冯青珞借助地形,暂时抵挡住。
但苏夜白心知肚明,这只是暂时的。一旦门外更多的锦衣卫涌入,或者动用弓弩,他们必死无疑!
必须突围!
他目光扫向祠庙后方那扇被他撞破的窗户。
“从后面走!”他朝冯青珞低喝一声,双刃猛地爆发出凌厉的攻势,逼退身前之敌,作势便要向后窗冲去。¢s_o?k~a·n_s_h+u¨./c¨o-m′
那档头岂容他们逃脱?厉声喝道:“堵住后面!放箭!”
门外弓弦震动声响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个尖细阴柔,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突兀地在祠庙外响起!
即将射入祠庙的弩箭,硬生生停在了弓弦之上。
围攻的锦衣卫缇骑们动作也是一滞,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祠庙外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又来了一队人马。这些人并未穿着飞鱼服,而是一身靛蓝色的宦官服饰,为首者面白无须,身材微胖,眯著一双细眼,手中慢悠悠地转着一串油光锃亮的念珠。
东厂番子!
那为首的太监,看都未看祠庙内的惨状,目光直接落在为首的锦衣卫档头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道:“王档头,好大的火气啊。”
王档头脸色微变,收刀拱手,语气带着几分恭敬,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魏公公,您怎么来了?此处正在缉拿戕害人命、修炼邪术的钦犯……”
“欸——”魏公公拖长了声调,打断了他,细眼瞥了瞥祠庙内的苏夜白和冯青珞,慢条斯理地道:“杂家怎么听说,是有人在此处破获了邪教‘泥菩萨’的巢穴,为民除害呢?”
王档头眉头紧锁:“魏公公,此二人身份可疑,尤其是那苏夜白,乃是北镇抚司冯指挥使亲口下令缉拿的要犯!这妖女更是……”
“冯指挥使那边,杂家自会去说。”魏公公再次打断,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