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于王法之上吗？！”

这一顶谋逆的大帽子扣回来，比魏进忠之前那顶“造反”的帽子更重！更是直接点出了东厂与皇权的敏感关系！

魏进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涔涔而下。他没想到冯雪斋如此强硬，更没想到他会直接上升到皇权与法统的高度！此事若闹大，即便魏忠贤也未必能完全护住他！

他身后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东厂番子，此刻也有些骚动不安，气势不由得弱了下去。

冯雪斋不再看他，目光扫过那些东厂番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尔等听令！即刻退出北镇抚司衙前百步！若有滞留者，以冲击军机重地论处，格杀勿论！”

“锵！”

他身后的锦衣卫缇骑齐声应诺，绣春刀彻底出鞘，雪亮的刀锋在火把下反射出森然寒光，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壁垒！

魏进忠嘴唇哆嗦著，指著冯雪斋，你了半天，却终究没敢再说出硬话。他知道，今晚这人是带不走了，再僵持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好！好！冯雪斋，你很好！”魏进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怨毒地瞪了冯雪斋一眼，猛地一甩袖袍，“我们走！”

说完，他带着东厂的人马，灰溜溜地转身离去，消失在风雪弥漫的夜色中。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冯雪斋脸上的厉色缓缓收敛，重新恢复了那副深不见底的平静。他转身，对那名千户淡淡吩咐道：“加强戒备，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

冯雪斋抬头，望向诏狱深处那间石室的方向，目光深邃。

棋局，已经摆开。

接下来，便是图穷匕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