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烈火灼烧着皮肤，洪志明率残兵在树林中艰难穿行，身后的火势越来越近，空气中瀰漫着烧焦的气味和血腥味。>*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a节`原本的五百余人，此刻只剩下三百多，人人带伤，疲惫不堪，有的士兵已经开始咳血，显然是吸入了过多的浓烟。

“前面有河！”一名哨兵惊喜地大喊，声音带着嘶哑。

洪志明望去，前方果然有一条结冰的小河，河面泛着惨白的光，河对岸是一片开阔地，再远处，隐约能看到杏山的轮廓。这是唯一的生路，也是最后的希望。

队伍立刻向着河边狂奔，身后的大火已经蔓延到身后，灼热的气浪几乎要将人吞噬。一名士兵跑得太慢，被大火追上，衣服瞬间燃起，他惨叫着打滚，很快就没了声息。

洪志明看着这一幕，心如刀割，却只能咬牙加速。他知道，此刻任何停留，都会导致全军覆没。

冲到河边，才发现河面的冰并不厚，踩上去发出“咔嚓”的声响，随时可能破裂。“快！小心通过！”洪志明大喊着，率先踏上冰面。

冰面光滑，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前进，每一步都要稳住身形。一名士兵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冰面瞬间裂开，他惨叫着掉进冰冷的河水里，瞬间就被冻僵，尸体漂浮在水面上。

就在队伍即将抵达对岸时，河对岸突然亮起成片火把，一支清军队伍列阵以待——是济尔哈朗的主力伏兵，他们早就在这里等着明军自投罗网！

“完了……”曹变蛟脸色惨白，声音带着绝望。前有伏兵，后有大火，河面冰薄，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插翅难飞。

洪志明的心脏沉到了谷底，他看着河对岸的清军，又看了看身边疲惫不堪、伤亡惨重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难道，他们真的要葬身于此？

“洪承畴！本王看你往哪跑！”济尔哈朗骑着高头大马，声音带着戏谑的残忍，传遍冰河两岸，“降了吧，本王保你荣华富贵，否则，今日就让你这残兵葬身在这冰河之中！”

士兵们瞬间瘫软在地，有的直接哭出声来。?x,k￠s·w~x¨.`c~o!m￠三百对数千，身后是燎原大火，身前是天罗地网，这根本不是突围，是送死！绝望如同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连曹变蛟握紧长刀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洪志明靠在一块冻得坚硬的土坡上，左腿的箭伤早已麻木，左臂的刀伤渗血不止，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看着对岸密密麻麻的清军，看着身边眼神涣散、满身血污的残兵，心中湧起一股滔天的绝望——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全军覆没？

“督师……要不……降了吧……”一名年轻士兵哭着开口，声音带着哀求，“至少能活下来……”

“住口！”曹变蛟怒吼着，一刀劈在旁边的冰块上，“汉家儿郎，宁死不降！”

可吼声里，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力。三百人对数千人，哪怕个个以一当十，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清军阵中已经响起了号角声，弓箭手纷纷拉满弓弦，只待一声令下，就能将他们射成筛子。

洪志明的目光扫过河面，薄冰下的河水漆黑冰冷，流速湍急——这是唯一的生路，也是必死之路。凿开冰面跳河，或许能藉助河水冲散追兵，但零下十几度的严寒，河水刺骨，大部分人都会被冻死、溺死，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督师，不能跳河！会冻死的！”赵武浑身发抖，不是害怕，是冻的，“不如拼了！”

拼？怎么拼？三百残兵，连站都站不稳，面对数千精锐八旗兵，不过是多添几具尸体。洪志明闭上眼，脑海里闪过壕沟里被毒桩刺穿的弟兄，闪过丘陵里被滚石砸扁的战友，闪过树林里被大火吞噬的袍泽——他们不能白死！哪怕只剩最后一人，也要活下去，要报仇！

“所有人！解下棉甲，裹紧伤口！”洪志明猛地睁开眼，眼神里没有了丝毫犹豫，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曹变蛟！带十名精锐，用刀凿冰！目标下游三十丈，那里水流稍缓，冰面最薄！”

“督师！那是送死啊！”曹变蛟瞪大了眼睛。6腰墈书王 哽欣最全

“不凿冰，才是等死！”洪志明嘶吼着，拔出佩刀，“凿开冰面，我们跳河！藉助水流冲向下游，清军骑兵追不上，步兵不敢下水！能活一个是一个！”

他看向所有士兵，声音嘶哑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我知道，这是九死一生！但我们是军人，是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