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睡熟，只有少数哨兵打着哈欠巡逻，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显得格外松懈。有两个哨兵甚至靠在土墙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清军的苛刻，完全没有察觉危险的降临。

洪志明一声令下，十名“夜不收”率先摸上去，用短刀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哨兵，然后合力推开了屯堡的侧门。侧门的门栓早就锈死了，“夜不收”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

“冲！”洪志明低喝一声，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了进去，火铳齐射，“砰砰砰”的枪声瞬间打破了夜空的寂静。

清军瞬间被惊醒，乱作一团，有的甚至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被斩杀，有的慌不择路，撞在一起，有的甚至直接跪地投降，嘴里喊着“饶命”，完全没有抵抗的意志。老兵们经验丰富，刀法娴熟，配合着三排轮射的战术，很快就佔据了上风；可新兵们却慌了神，有的因为紧张，扣动扳机时打空了子弹，有的甚至吓得蹲在地上，不敢动弹。

一名新兵被一名清军士兵追着砍，吓得哇哇大叫，眼看就要被砍中，旁边的老兵立刻冲过来，一刀劈死清军，对着新兵怒吼：“站起来！你爹是怎么死的？忘了清军杀了你全家吗？这点胆子，怎么报仇！”

王小虎看到这一幕，心里的恐惧瞬间被仇恨取代，他握紧手中的火铳，瞄准一名逃跑的清军，按照训练时的要领，屏住呼吸，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精准击中对方的后背，清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我打中了！我打死清狗了！”王小虎兴奋地大喊，信心倍增，不再慌乱，跟着老兵一起冲杀。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终于结束。清军百余士兵，被击毙五十余人，投降四十余人，仅有几人侥倖逃脱。屯堡内的三十匹战马、十五车粮草、二十余副甲胄被尽数缴获，辽武营也付出了伤亡十五人的代价，其中十二人是新兵，大多是因为经验不足，被清军偷袭所致。

返回营地后，士兵们欢呼雀跃，士气大振。新兵们虽然有人受伤，却眼神明亮，脸上带着战斗后的兴奋和自豪——他们终于亲手杀了清军，为家人报了仇，也证明了自己不是废物。洪志明让人把投降的清军关押起来，日后加以训练，补充兵力，同时让人清点缴获的物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随后，洪志明挑选了十匹年老体弱、甚至有些跛脚的战马，十五副生锈破损、无法再用于实战的甲胄，这些都是缴获物资里最差的一部分，让人送到吴三桂的府邸，同时附上一封信，信中写道：“承蒙长伯援手，暂得容身之地，感激不尽。今探得清军黑石堡，率部剿灭，缴获些许物资，特选部分敬献长伯，望长伯笑纳。余下战马精甲，需留作训练士兵、抵御清军之用，待日后斩获更多，再另行孝敬，与长伯共抗清军，不负辽西百姓厚望。”

吴三桂收到战马、甲胄和书信后，脸色阴晴不定。他自然知道洪志明这是在阳奉阴违，用老旧物资敷衍他，心里很是不满，可他也挑不出毛病——对方确实履行了“上缴”的承诺，而且还主动攻打清军，展现了战力，若是强行催缴，反而会逼得洪志明狗急跳墙，万一洪志明投靠清军，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更何况，洪志明麾下的辽武营战力不弱，留下他们，还能帮自己牵制一部分清军，是个不错的棋子。

最终，吴三桂让人回了一封信，表面上嘉许洪志明：“督师战力不凡，为国分忧，末将甚是欣慰。战马精甲暂且留用，望督师好好训练士兵，恪守约定，日后共抗清军，不负辽西百姓。”

洪志明收到回信，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可他心里清楚，吴三桂绝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更加提防，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果然，没过三日，士兵们就发现，营地周围的斥候突然多了起来，是之前的三倍之多，日夜不停地监视着营地的一举一动——士兵们训练、取水、开荒、甚至做饭，都有斥候在远处窥探，连营地里的炊烟多少、帐篷数量，都被一一记录下来，处处透着监视与提防，像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时刻盯着他们。·墈~书\君′ +冕^沸′阅!渎￠

“督师，吴三桂这是摆明了不信任我们，处处盯着我们，我们根本没有发展的空间啊！”曹变蛟看着帐外远处的斥候，语气愤怒，“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他耗死，永远翻不了身！”

洪志明眼神冰冷，望着宁远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寄人篱下的日子，本就充满了算计与提防。想要摆脱吴三桂的枷锁，想要真正在辽西立足，靠忍耐是没用的，只能靠实力，靠一场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