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褪去外袍,露出里面的夜行衣,再戴上头巾、面巾遮住口鼻,仅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这般一装束,立时便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阿鸡将衣裳包作一团,扔给下面的阿狗,叫他到西南角墙外等候接应。
他和老茂则溜下墙头,在墙根处打着火石先提前引燃迷魂香,然后装进套筒里备用。
随即二人便借着竹影遮蔽,摸着黑悄然往芳菲阁潜去。
到了阁子外面,阿鸡不由地感到紧张起来。
这在脑子里模拟行凶和自己亲自动手杀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不得不连续深吸数口气,以平复自己当下砰砰狂跳的心脏。
阿鸡侧头看了看老茂,这家伙倒是一脸平静,跟个没事人似的,看不出丝毫紧张之色来。
待阿鸡平静下来,两人便放轻脚步,缓缓移动到一楼卧房的后窗处,屏息凝神,静静聆听起屋里的声响。
老茂到底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须臾间便听清了里边传出的轻微呼吸声。
他朝阿鸡伸出两根指头,又对着他点了点头。
阿鸡会意,此时他也听出来了,里边两个婢女都已经熟睡。
只是女人的喘息声较男人要轻得多,故而不仔细点听,隔着窗户真的很难听到。
老茂见阿鸡也点头了,反手便要去腰后摸刀子,看来他是打算用刀刺破窗户纸。
阿鸡一看,赶忙伸手止住老茂的动作。
靠,都让你表现了,我这个老大不要面子的吗。
阿鸡一把扯下面巾,对着老茂邪魅一笑,那意思你就瞧好吧。
然后,他先将食指伸进嘴里沾了点唾沫,再用这润湿的手指在窗纸上轻轻揉磨了几圈,接着手上发力,使劲往里一按。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窗户纸完好无损,反倒因阿鸡用力太大,牵动着整张窗户纸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阿鸡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趴在地上,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里面传出有人翻身的声音,原本平稳的呼吸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老茂皱眉不解,以眼神询问阿鸡此举何意?
阿鸡略感尴尬,压手示意老茂不必担心,刚才纯属意外。
咦,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沾点唾沫浸湿窗户纸,再轻轻一按就破了。
阿鸡心中迷惑,不知自己的操作哪里出了问题。
这事直至后来,阿鸡才偶然从他人处获悉,原来古人的窗纸都是先以油脂浸泡,晾干之后,方能张贴使用。
唯有如此,方能实现遮风挡雨、透光良好的效果,达到结实耐用的目的。
至于电视里演的那些,纯是糊弄人的。
只不过,这对于当下对此一无所知的阿鸡来说,肯定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
二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等了将近一刻钟,才听到里边的呼吸声又逐渐平稳了下来。
二人长舒一口气,重新直起身来。
阿鸡心有不甘,又蘸了点唾沫去抠那层窗户纸,见还是没有效果,他恼怒地干脆贴上脸去,直接用舌尖去舔。
那姿势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旁边的老茂当场就看傻了眼。
阿鸡扒着窗框舔了许久,真把他累得够呛,感觉舌头都要抽筋了,总算是将这窗户纸给浸软了。
蓦地,他察觉气氛有些异样。
扭头一看,却见老茂就凑在他跟前,正瞪着大眼,张着大嘴,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那表情,就跟看个二傻子一样。
阿鸡霎时老脸一红,也幸亏今晚夜色浓郁,恰好遮掩了他的窘迫。
要不然日后在兄弟们面前,自己这当老大的还怎么抬得起头啊。
老茂见阿鸡停下动作看向自己,表情立马便恢复了正常。
他很自然地将尖刀递了过去,而后朝着窗纸努了努嘴。
那意思你看着办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阿鸡接过刀子,只觉臊得浑身燥热,恨不能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以解这羞赧之苦。
不过,脸皮厚的好处眼下充分体现了出来,很快阿鸡便把这个可耻的念头抛之脑后了。
他用刀尖在刚才浸润的窗纸处只是轻轻地一捅,那窗纸便悄无声息地破开了一个孔洞。
阿鸡见此,瞬时便想到了为自己行为开脱的理由。
哈,若不是自己舔抵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