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金有酒一愣,仿佛没听清,“什么叫不会来了他们厂子不打算要了不怕彻底烂手里”
金福抬起头,脸上满是恐惧和无奈:“他们一早就都跑去叶修府门外排队了,说是……要去卖厂子,討那份分红!求一条活路啊老爷!”
“他们……都去了”金有酒人傻了。
那帮前几日还跟他同仇敌愾,赌咒发誓要跟叶修拼个你死我活的“盟友”,转眼就……
全都投降了
还跑去排队卖厂子
金福重重点头,涕泪横流:“都去了啊老爷!钱老板,孙老板,李家,水家……全都去了!一个没剩!他们说……说……”
“说什么!”金有酒猛地一拍扶手,咆哮道。
金福嚇得一哆嗦,闭著眼喊了出来。
“他们说不想再被咱们牵连了!”
“说咱们金樽坊自己作死,別拖著他们一起陪葬!”
“再跟著咱们,別说厂子,连裤襠都得赔没了!”
噗——!
金有酒一口气没上来,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得衣襟前片点点猩红!
“老爷!”
金福嚇得魂飞魄散,慌忙要上前。
“滚开!”
金有酒一把推开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狰狞得可怕,“废物!一群见风使舵的软骨头!废物!!!”
他骂得声嘶力竭,却掩盖不住声音里的绝望和恐慌。
完了。
这下全完了。
所有人都倒戈了,就剩他金家一个,还顶著一个“诬陷同行、黑心下药”的臭名,拿什么跟叶修斗
金福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小声提议。
“老、老爷,要不……咱们也拿些重礼,去给叶公子赔个不是或许……”
“赔不是!”金有酒猛地扭头,双眼死死瞪著他,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剥,“你也想背叛老子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老子的名声都臭遍应天了!你让老子去给他叶修赔不是老子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他叶修会信吗他会放过我吗”
金福嚇得连连磕头。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老爷!”
“奴才只是……只是觉得或许还有转圜……”
“转圜个屁!”金有酒粗暴地打断他,“去!快去!把库房里那尊一尺高的血玉珊瑚,还有那匣子东珠,全都拿出来,再把老子的族印!地契!房契……所有酿酒坊的契书,全都拿来!快!”
金福闻言彻底懵了,抬头傻傻地看著金有酒:“老爷,您这是要……”
金有酒却猛地一脚踹在他身上,嘶吼道。
“蠢货!还能干什么”
“拿厚礼!拿地契!去找叶修!卖厂!转让!我们也卖!现在就卖!快去!!!”
金福被踹翻在地,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傻了,张大嘴巴,呆若木鸡地看著状若疯魔的老爷。
这……这转变也太大太快了吧!
刚才不还寧死不屈吗
咋转眼就要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