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坊的『玉液酒』用料作假!”
“用的是发霉的陈米,还掺了石灰水增重提色!”
“说得有鼻子有眼!现在好多老主顾都围在铺子门口討要说法呢!”
“什么!”金有酒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撞在了书桌上,砚台震翻,墨汁泼洒了一桌一地。
不是……
用料作假,这几乎是行业內心照不宣的一些手段。
虽然他家不至於用发霉米那么不堪,但以次充好,少量掺水勾兑却是有的。
这黑料……
半真半假,却恶毒至极!
这是要彻底毁了金樽坊上百年的招牌啊!
刚才还强装镇定的金有酒,此刻彻底不淡定了。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叶修……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价格战。
这是要把他们所有人,往死里整啊!
不仅要他们的產业,还要彻底毁掉他们的名声,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叶修……你好毒的手段!”
金有酒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中充满了惊怒和一丝……恐惧。
“金老板,我们唯你是瞻,现在可怎么办啊”
“是啊金老,您得拿个主意啊!再这样下去,咱们几代人的心血可就全完了!”
“那些暴民堵在门口,嚷嚷著要砸店啊!”
“官府那边也派人来询问了……这可如何是好”
……
书房內彻底炸开了锅,一眾老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著他,脸上写满了恐慌,早已没了主见。
金有酒被吵得头晕脑胀,看著眼前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胸中的怒火与恐惧交织翻腾。
下一秒。
他厉声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找叶修那个小畜生理论去!他如此行事,与强取豪夺的强盗何异真以为这应天城没有王法了吗”
“诸位!隨我一同前去!”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失势皇子不成今日非要他给个说法!”
“对!找他去!”
“討个说法!”
“绝不能让他如此欺行霸市!”
群情再次被煽动起来,绝望之下,眾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纷纷响应。
很快。
以金有酒为首,几十家酿酒坊的老板,带著各自府上的家丁护院,浩浩荡荡地直奔叶修的府邸而去。
一行人来到叶修府邸门外。
金有酒深吸一口气,上前用力拍打门环,高声怒喝:“叶修!你给我出来!叶修!有种出来说话!”
然而。
府內寂静无声,毫无反应,仿佛根本没人听见。
连续叫骂了几次,依旧无人应答。
金有酒感觉受到了极大的蔑视,怒火更炽,回头对眾人吼道:“看来他是做贼心虚,不敢见我们!给我撞门!今日非要见到他问个明白不可!”
几个身材高大的家丁闻言,立刻上前,作势便要强行撞开大门。
就在此时——
“咻!”
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
只见一道乾瘦的身影如同苍鹰一般从府门高墙之上一跃而下,轻盈落地,正好挡在那几名欲要撞门的家丁面前。
来人手持竹杖,脸上蒙著黑布,正是瞎乍浦。
“放肆!”
他竹杖一顿地,瞎乍浦厉声大喝,“谁敢在少主府前造次活腻歪了!”
他虽目不能视,但那股杀过人的凶悍气息,一下子镇住在场所有人。
家丁们面面相覷,无人再敢上前。
金有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嚇了一跳,但旋即怒道:“你一个看门狗,也敢拦我们让叶修滚出来见我!”
瞎乍浦“看”向金有酒的方向,嗤笑一声:“我家少主没空见閒杂人等。”
他顿了顿,朝眾人朗声道。
“少主有令——”
“只有愿意將酿酒坊以『一铜钱』作价卖予我家少主的人,才有资格进去见他,细谈后续分红事宜。”
“什么真的只要一铜钱还要我们求著卖给他做梦!”金有酒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