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倒是会藏匿,依託旧日通讯规则,將一丝本源灵性散於无数线路残骸之中,竟然妄图以此瞒天过海可笑!”
说罢,他並未像玄阴她们那样冲入大楼,而是缓缓抬起右手,五指成爪,对著前方虚空猛地一撕!
嗤啦。
一声仿佛布帛被撕裂的巨响传来,並非物理空间的破碎,而是某种能量规则层面的遮蔽被强行扯开。
隨著他这一撕,眾人眼前的景象一阵扭曲模糊。
下一刻,只见无数道细如髮丝,闪烁著微弱邪光的黑色电流从整栋大楼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段线路中被强行抽取出来,在半空中疯狂扭曲的匯聚起来。
最终,这些黑色电流凝聚成了一个模糊不清,不断变幻形状的人形轮廓,它似乎由无数嘈杂的电流声和绝望的囈语组成,中心处有一点极其幽暗的光芒闪烁,那便是它的核心本源!
“不。”那电流人形发出尖锐刺耳,非人般的嘶鸣,充满了惊恐与不甘。
张玉面不改色,眼中只有冰冷的审判之意。
他凝聚著磅礴阴司神力的手掌猛然握紧。
“噗...”
就像捏碎了一个装满了污秽之物的气囊,那刚刚凝聚成形的,由无数诅咒电流组成的鬼物本体,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再说出,便在一声闷响中轰然爆碎。
化作漫天飘散的黑色光点,继而湮灭无形。
乾脆利落,碾压式的秒杀。
然而,鬼物本体虽灭,其核心的那一点幽暗灵光却並未立刻消散,反而化作一个更加虚幻,不断哀嚎扭曲的魂魄形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錮在半空。
“你...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毁我法身”
那电话鬼的残魂发出悽厉的质问,它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张玉俯瞰著它,声音冰冷,带著一丝不屑:
“哼,扰乱阴阳,祸害生民,身负罪业,还敢问本司是谁真是无知者无畏!”
那电话鬼的残魂猛地一颤,似乎从张玉的袍服和那纯粹的阴司神力中辨认出了什么,顿时发出了因为惊恐,几乎要崩溃的尖叫声:
“你...你身上的气息居然是阴神不!不可能!地府早已消失,阴神早已绝跡!你怎么可能是阴神!”
它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张玉懒得与它多作口舌之爭,冷漠宣判:
“孽障,尔之罪行,罄竹难书,今日伏法,乃天理昭彰,隨本司回地府,於十八层地狱之中,好生懺悔你的罪孽吧!”
“不!我不去地狱,放开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知道是阴神大人降临...我再也不敢了...”
电话鬼的残魂彻底失去了之前的囂张,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疯狂挣扎求饶,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现在知道求饶晚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张玉丝毫不为所动,大手一挥,一道刻满符文的锁魂链自虚空中探出,瞬间將那电话鬼的残魂牢牢锁住,拖入了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色旋涡之中,消失不见。
那悽厉的求饶声也戛然而止。
做完这一切,张玉才淡淡地瞥了一眼地面上正激动万分,挣扎著想要行礼的玄阴和释然圣僧以及刚刚甦醒还一脸茫然的杨云华。
他没有多说什么,下一瞬他的身形便与身后一眾阴差一同缓缓变淡,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
但带来的变化,却是天翻地覆的。
几乎在电话鬼被捏碎,残魂被锁拿的瞬间,瀰漫在整个济市上空那股无形的诅咒规则之力,如同失去了源头的水流,骤然消散。
地面上,玄阴和释然圣僧立刻感觉到,体內那不断侵蚀他们力量的诡异诅咒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褪去。
身上那些可怕的溃烂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尸斑也隨之消失,只剩下一些淡淡的痕跡,估计很快也会復原。
“终於结束了。”
玄阴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著重新充盈起来的力量,恍如隔世。
释然圣僧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平和笑容: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阴司神力,果然非凡力所能及,此劫,总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