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圣光辉隱约照亮的天际。
嘴角费力地扯出一丝解脱的笑意,气若游丝地喃喃道:
“终於...终於等到了,沁市有救了...”
提著的那口不甘之气一松,他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但眉宇间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不少。
这口鬆了的气,何止是钱平一人。
那些躲在临街楼房中,透过窗帘缝隙惊恐万分地窥视著下方地狱般景象的市民们,此刻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令人心安的神圣气息。
“呜呜呜...”
一个紧紧抱著孩子的母亲,先是不可置信地愣住,隨即泪水夺眶而出,却是喜极而泣。
“来了...城隍爷来了,我们有救了!”
她用力搂住怀中的孩子,仿佛要將这个好消息通过体温传递过去。
“老婆子,快看!天好像亮了些...”
一个老大爷激动地推著身边的老伴,指著窗外。
“是城隍爷,肯定是城隍爷显灵了!谢天谢地,谢城隍爷!”
老太太双手合十,对著窗外不住地鞠躬。
“妈妈,妈妈,外面怎么突然变暖和了是太阳公公出来了吗城隍爷在哪里呀我也想看看!”
懵懂的孩子感受到大人情绪的变化,也好奇地扒著窗户向外张望。
“乖,城隍爷在天上看著我们呢,他把坏人打跑了,我们就安全了...”
母亲抹著眼泪,柔声安慰。
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神明的感激,瀰漫在每一个倖存者的心中。
“这次要是能活下来,我天天去城隍庙上香!”
“对!捐香油钱!给城隍爷重塑金身!”
“我就说嘛!咱们沁市的城隍爷最灵了!”
而与这边的欢欣鼓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只镜中鬼物的反应。
在那股浩瀚阳刚气息降临的瞬间,它那模糊扭曲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度惊骇的神情。
这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对於更高层次存在的恐惧。
如同老鼠见了猫,是一种刻在灵魂深处的战慄。
它周身翻涌的鬼气像是被泼了滚油,发出嗤嗤的声响,剧烈地波动,然后溃散起来。
它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向气息来源的方向,看著一道散发著柔和却不容侵犯的金色光晕的身影,如同缩地成寸般,几步便从远处天际来到了战场上空。
那是一位身著古朴城隍袍服,面容清癯,目光如电的老者,正是沁市城隍,也被生前被人尊称为老天师。
老天师悬浮半空,目光扫过下方狼藉的街道,倒地的离火和钱平,以及那些眼神恢復些许清明却依旧呆滯的民眾。
最后冷冷地定格在那只镜中鬼物身上,发出一声蕴含无上威严的冷哼:
“哼!便是你这不知死活的孽障,在此地兴风作浪,荼毒生灵”
这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那鬼物魂体一阵摇晃,也让它从最初的极致恐惧中猛地回过神来。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鬼物声音尖锐,充满了惊疑不定。
“阴神地府不是早就消失了吗你怎么可能还存在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它一连串的问题,充满了对现状的无法理解和深深的忌惮。
眼前这位老者身上散发出的纯粹神威,与它认知中早已消亡的阴司体系格格不入。
对於鬼物这惊恐的灵魂三问,老天师根本懒得理会。
他神念微动,便已感知到下方那些被控制的民眾生机虽在,但魂魄受创,时间拖得越久,恢復的可能性就越小,甚至可能留下永久损伤。
“孽障,伏诛!”
老天师不再多言,口中吐出四个字,如同律令裁决。
他並未使用任何哨的法术,只是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对著那镜中鬼物轻轻一点。
这一点,看似轻描淡写,却仿佛引动了天地规则。
指尖之处,无尽金光匯聚,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宛如实质的金色光束,如同离弦之箭,又似天庭降下的审判之矛,瞬间跨越空间,锁定了那只鬼物。
那镜中鬼物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发出悽厉的尖啸,拼命催动全身鬼气,身形变得越发模糊扭曲,试图融入周围的空间镜像之中躲避。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