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白色的寿衣!”
“就在那洞房烛之夜,他亲口告诉我,他说:『挽月,今日你我便在此完成冥婚之礼,你活著是我的妻,死了,也是我的鬼妻。如此,我既能攀上宰相高枝,你我也不算违背誓言,全了夫妻名分...』”
“然后他们就把尚有气息的我迷晕后放入了棺材,活生生地埋进了一处极阴养尸之地。”
“还用邪法镇压我的魂魄,让我永世不得超生,他说要用我的怨气滋养他柳家的万代气运!”
女鬼的讲述到此为止,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痛哭与尖啸,那声音中蕴含的绝望与怨恨,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院落內一片死寂。
御鬼局的队员们,包括樊摇在內,都沉默了。
儘管他们见过无数惨事,但听到如此惨绝人寰骇人听闻的遭遇,內心依旧受到了巨大的衝击。
被最深爱的人背叛,算计,被亲手推向死亡,父母双亡,无所依靠,死后魂魄还要被禁錮利用...
这匯集了爱,恨,孤,惧的极致怨气,在极阴之地孕育了不知多少年,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难怪那几个孩子会那么容易得召唤出如此可怕的存在。
恐怕,它早就在等这一个机会了。
就在这时,院落中心的空气一阵扭曲,那女鬼的身形缓缓凝聚,显现出来。
只见她双脚离地三尺,静静悬浮。
一身正红色的凤冠霞帔无比华丽,刺绣精美,但仔细看去,那华服之下,隱约露出腐朽白色寿衣的衣角,显得诡异而森然。
嫁衣上用暗红色的丝线绣满了扭曲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不明符文,原本象徵美满的金线鸳鸯,此刻看来也充满了不祥。
她面色惨白如纸,一双眼睛是纯粹的空洞黑色,没有任何眼白,但依旧能看出生前姣好的五官轮廓。
她所过之处,脚下的地面会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散发著血腥气的暗红色冰霜。
然而,此刻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她那诡异而悽美的形態。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因为从这女鬼苏挽月身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赫然达到了恐怖的元境巔峰。
而御鬼局这边,实力最强的樊摇,也不过是a-级,其余队员大多在c级徘徊。
实力的差距,如同天堑。
樊摇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露怯。
他一边强作镇定地与女鬼对视,一边將手悄悄背到身后,用特製的,能屏蔽一定能量干扰的手机,再次向刘山发出了最高等级的求救信號,內容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强鬼,速援!”
“但是...”
樊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力,隨后接著开口道:
“但是这依然不是你杀害其他无辜之人的理由,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他们何辜”
“无辜”
女鬼苏挽月那黑洞般的眼睛转向樊摇,嘴角咧开一个扭曲充满恶意的笑容:
“这世间,哪有无辜之人男人皆薄倖,女人皆妒忌,他们都该死!更何况...”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贪婪而尖锐:
“你们的灵魂和精气,对我而言可是大补之物,吞噬了你们,我的力量就能更上一层楼,到时候,我要让这整个城市,都为我陪葬!”
话音未落,女鬼身形猛地一晃,带起一道血红色的残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樊摇面前,一只苍白浮肿,指甲尖锐的鬼爪,带著刺骨的阴风和腐蚀性的黑气,直掏樊摇的心口。
“小心!”
其余人见状,纷纷大喊出声道。
樊摇瞳孔猛缩,大吼一声,体內法力瞬间爆发,一层淡金色的护体罡气浮现,同时身体极力向后仰倒。
嗤啦!
鬼爪划过护体罡气,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罡气剧烈波动,险些破碎。
樊摇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要害,但胸前的衣物被撕开几道口子,皮肤上留下了几道深可见骨,冒著黑气的伤口,剧痛钻心。
“结阵!释放厉鬼!”
樊摇忍痛大喝,知道不能再有任何保留。
御鬼局队员们虽然心中恐惧,但训练有素,反应极快。
他们迅速靠拢,结成一个小型战阵,同时纷纷解开了对体內契约厉鬼的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