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李琰的声音发颤。
“你母亲的绝命诗。”李林甫的目光扫过他颈间的玉扣,“她临死前,让我把它藏在《贞观政要》里。她说,若有朝一日,她的儿子能查到这儿……”
李琰的眼眶发酸。母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阿琰,记住这香囊的颜色……”
“她还说,皇陵东侧的第三棵松树下,藏着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李林甫的语气突然缓和,“可我怕你找不到,所以才要你去玄武门地库。那里有当年办案的所有卷宗,包括……”
“包括谁是真正的凶手。”李琰接口。
李林甫点头:“当年,是我亲手签的处决令。可我知道,那些亲王是被冤枉的。凶手……”他突然压低声音,“是先帝。”
李琰如遭雷击。
“先帝为何要杀自己的兄弟?”
“因为皇位。”李林甫的眼神变得阴郁,“当年太宗皇帝驾崩,几位皇子为了储位斗得头破血流。先帝为了坐稳龙椅,把最有威胁的三位亲王都杀了,说是‘谋反’。可我知道,那都是冤案。”
他走到李琰面前,拍了拍他的肩:“王爷,你不是先帝的儿子。你母亲周妃,是前朝长公主的女儿。当年她怀着你,被送进宫,为的是给前朝留一线血脉。”
李琰后退半步。他想起序章里,老周头临死前说的“醉仙楼老周头”,想起苏棠的玉坠,想起林野的玉佩——原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个惊人的真相。
“所以你帮我查旧案,是想……”
“我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李林甫的眼眶发红,“你母亲救过我的命。当年我还是侍郎,被人诬陷通敌,是她跪在先帝面前求了三天三夜,才保住我的命。”
正厅外突然传来羽翼扑棱声。李琰警觉地抬头,见一只信鸽落在窗台上,腿上绑着张纸条。
是暗卫的密报。
他拆开,瞳孔骤缩:“影鸦的人在玄武门地库设了埋伏!”
李林甫的脸色一变:“看来有人比我更急着拿到卷宗。”他突然看向门口,“谁在那里?!”
门被撞开的瞬间,李琰看清了来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和李林甫相似的玄色锦袍,面容与李林甫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戾气。
“父亲!”青年的声音带着怒意,“你竟敢私藏周妃的绝命诗?!”
李林甫的脸色变得铁青:“李琰!谁让你来的?!”
李琰这才反应过来——这青年,是李林甫的私生子,也叫李琰。
“父亲,你把周妃的儿子藏得这么深,是想夺我的世子之位?”私生子李琰拔剑指向李林甫,“我早就说过,那野种根本不是先帝的儿子!”
李林甫的瞳孔收缩:“你……你怎么知道?”
“我查了十年!”私生子李琰冷笑,“当年周妃被赐死,我让人去临淄王府搜查,找到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半块玉玦——与李琰颈间的玉扣严丝合缝,“这是前朝皇室的信物,只有周妃的女儿林雨棠有半块!”
李琰的呼吸一滞。林雨棠的玉玦……
“所以你杀了林雨棠?”李琰盯着他。
“她不肯说!”私生子李琰的眼睛发红,“她宁死都不肯交出另一半玉玦!我只好……”
“够了!”李林甫厉声喝道,“他是你弟弟!”
“弟弟?”私生子李琰嗤笑,“他身上流着前朝的血,我身上流着李唐的血!他该死!”
他的剑刺向李琰,李琰本能地侧身,却被碎瓷片划破了手臂。影鸦的人从暗处涌出来,将私生子李琰团团围住。
“父亲,你终究还是要保他!”私生子李琰的声音带着绝望,“可你知道吗?玄武门地库的卷宗里,不仅有宗室旧案,还有……”
他的话音未落,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正中他的咽喉。
李琰抬头,看见影鸦的首领站在门口,玄铁面具下的眼睛泛着冷光。
“相爷,岐王的人来了。”影鸦首领的声音像浸了冰,“他们说,要‘处理’所有知道旧案的人。”
李林甫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转向李琰,眼神复杂:“王爷,玄武门地库的密道,我知道怎么走。你……”
“不必。”李琰擦去手臂的血,“我有别的办法。”
他转身走向门口,却被私生子李琰的尸体绊了一下。青年的手里攥着半块虎符,与李林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