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软的鞋。”
“阿菱,我没编出最软的鞋。”他把布鞋放进坑里,“但我给你编了野莓的故事,给你留了猎屋的火塘,给你……”他的声音哽咽,“给你留了满山的灵脉,等你回来。”
泥土里传来轻轻的叹息。残念的身影渐渐清晰,她摸了摸阿远的脸:“哥,我不怪你。灵脉好好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小芽突然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停在阿远的肩头。它歪着脑袋,用喙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像阿菱小时候,总爱用手指戳他耳朵玩。
【归程·微光】
夕阳把山林染成金红色,阿远抱着小芽走在前面,觉空捧着陶瓮跟在后面。苍翎衔着野莓走在最前头,墨鳞绕着他们的脚边游,青羽绕着树梢飞,嘴里叼着根红绳——那是觉空十五年前系在蛇身上的。
“觉空师父。”阿远忽然开口,“我能……留在古刹吗?”
觉空转头看他,眼里是欣慰的笑:“你本来就是这里的人。”
“那我……能给小芽喂野莓吗?”
“能。”觉空指了指前方的鹰巢,“苍翎在等你。”
阿远加快脚步,小芽在他肩头扑棱着翅膀。他听见墨鳞的鳞片擦过落叶的轻响,听见青羽的啼鸣混着山风,听见觉空在身后轻声说:“慈悲不是施舍,是看见伤,用爱补成光。”
山风卷着野菊香灌进衣领,阿远忽然觉得,心里那道锁了十年的疤,终于裂开了一道缝——有光,正从缝里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