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影,忽然听见林子里传来热闹的声响。小橘猫叼着只老鼠跑过,苍翎带着幼鹰在天空盘旋,墨鳞绕着药庐游,青羽停在塔尖啼鸣。
“觉空师父,”他说,“你看。”
觉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笑了:“灵脉活了。”
塔顶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咚响,檐角的月光落进阿远掌心。他忽然觉得,心里那道裂了十年的疤,如今已长出了新的肉——柔软、温暖,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夜话·传承】
深夜,阿远躺在禅房的草席上,听着窗外的虫鸣。觉空坐在他床头,手里摩挲着那半块野莓叶——正是阿远昨日喂小芽用的。
“阿远,”觉空轻声说,“明日你跟我去趟后山。”
“做什么?”
“给你师父上柱香。”觉空说,“当年我师父圆寂前,让我替他守着古刹。可他不知道,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是守着塔,是守着‘看见伤、缝补光’的心。”
阿远坐起身:“我……我还没见过他。”
“他埋在后山的野菊丛里,”觉空指了指窗外,“那里有棵老松树,树底下有块刻着‘无嗔’的碑。”
阿远忽然想起,阿菱失踪前曾说过:“哥,等我采到最大的野菊,就给你编个花环。”如今,他终于能替她,给另一个“师父”编个花环了。
窗外,墨鳞的鳞片闪着微光,青羽的啼鸣渐轻,苍翎的幼崽在巢里发出细碎的梦呓。阿远躺下,望着头顶的藻井,忽然听见自己的心跳——与塔下的灵脉同频,与山风同频,与所有爱他的人、爱他的灵,同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