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秋意比雁门关更浓,宫墙内的银杏叶铺就满地金箔,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暗涌。芈玉身着贵妃朝服,刚从始皇的御书房议事归来,袖口还沾着御赐的檀香,脚步未稳,便觉腹中一阵翻涌,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她扶住廊柱,脸色瞬间褪去血色,青金石链在胸前剧烈发烫,链身符文闪烁着急促的幽蓝光芒,像是在预警着致命的危机。
“贵妃娘娘!”贴身侍女青禾连忙上前搀扶,声音带着哭腔,“您这几日脸色越来越差,是不是议事太累了?奴婢这就去传医官!”
芈玉摆了摆手,强压下腹中的不适,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自她被册封为贵妃,六国旧贵族的弹劾虽被始皇压下,却从未停止过暗中动作。前几日她察觉饮食有异,御膳房送来的羹汤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当时只当是食材问题,如今看来,竟是有人在她的饮食中下了慢性毒药!
“不必声张。”芈玉的声音微弱却坚定,“青禾,你悄悄去请李医官过来,就说我偶感风寒,需要诊治。切记,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楚夫人宫里的人。”她知道,后宫之中,楚夫人一直依附六国旧贵族,视她为眼中钉,此次下毒,定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青禾虽满心担忧,但见芈玉神色凝重,便知事态严重,立刻点头应下,小心翼翼地避开宫中的耳目,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芈玉回到寝殿,瘫坐在榻上,只觉浑身无力,视线也开始模糊。她抬手抚摸着胸前的青金石链,链身的温度渐渐平复了她体内的燥热,也让她的意识清醒了几分。脑海中突然闪过仟仟的声音,那是前几日共振时,仟仟传递给她的现代医学知识——“慢性毒药多为累积发作,初期症状隐匿,需及时提取样本,精准诊断,方能对症下药”。
“仟仟……”芈玉在心中默念,“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六国旧贵族,楚夫人……你们的阴谋,我定要一一揭穿!”
一、医官秘诊,毒源初现
李医官是太医院中少有的寒门出身,为人正直,且医术精湛,因不愿依附权贵,一直备受排挤。芈玉入宫后,曾因军工改良之事,举荐他负责军中伤病的诊治,两人也算有过几分交情。此次芈玉暗中请他前来,便是看中了他的人品和医术。
李医官身着便服,在青禾的引导下,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芈玉的寝殿。看到芈玉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模样,他心中一惊,连忙上前诊脉。手指搭在芈玉的腕上,片刻后,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眉头紧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贵妃娘娘,您这脉象……紊乱虚浮,气血衰败,不似风寒之症,倒像是中了慢性毒药!”李医官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颤抖。
芈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李医官,我也怀疑有人在我的饮食中下毒。这几日,御膳房送来的羹汤和糕点,总有一股异样的味道。你可有办法,查出是何种毒药?”
李医官沉吟片刻,道:“娘娘,要查明毒药的种类,需提取您近日食用过的食物样本,以及您的血样,进行细致查验。只是太医院中耳目众多,若在太医院查验,恐会打草惊蛇。”
“我明白。”芈玉看向青禾,“青禾,你去将我今日食用过的羹汤、糕点,还有饮用的茶水,都悄悄取来,切记不要惊动任何人。另外,取一根银簪来。”
青禾立刻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食物样本和一根银簪取了回来。李医官接过银簪,浸入羹汤之中,只见银簪瞬间变得乌黑,且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娘娘,这羹汤中果然有毒!”李医官的脸色愈发凝重,“看银簪的反应,这毒药应该是‘牵机引’,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初期症状如风寒,日积月累,便会逐渐侵蚀五脏六腑,最终使人气血衰竭而亡。此毒极为阴狠,且难以察觉,若不是娘娘察觉及时,恐怕……”
芈玉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牵机引?果然是阴毒之物。李医官,你可有解药?”
“解药倒是有,但需几味珍稀药材,且配制过程复杂,至少需要三日时间。”李医官说道,“只是,娘娘,当务之急,是找出下毒之人,否则即便解了此次之毒,日后恐怕还会遭遇不测。”
芈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李医官,我知道你为人正直,今日之事,关乎我的性命,也关乎大秦的安危。六国旧贵族一直视我为眼中钉,此次下毒,定然是他们的阴谋。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找出下毒的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医官心中一凛,他知道芈玉在朝中的处境,也明白此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