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的胡髯上,沾着一些极细的银色粉末 —— 那粉末并非灰尘,而是带着某种金属光泽,在烛火下泛着微弱的光芒。他伸手拂过胡髯,指尖沾到一点粉末,只觉指尖传来一丝轻微的麻意,仿佛有微弱的电流流过。“这是什么?” 他低声问道。五大夫抬头,茫然地看了看胡髯上的粉末:“回相邦,属下也不知,今日观测星象时,天空中忽然飘来一阵奇异的烟尘,沾在身上便是这般模样。”
吕不韦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没有任何气味,却能感觉到一种奇特的吸力 —— 这粉末似乎带着磁性,能吸附周围的金属碎屑。他忽然想起幼时曾听赵国的方士说过,世间有一种 “磁感烟尘”,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与天地间的阴阳五纬之力相关,若遇之,则预示着 “时空异动”。当时他只当是方士的妄言,可今日亲身体验,再结合之前的种种异常,他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6.4 密信墨渍:天干相位偏移的暗兆
他走进观星楼,目光扫过五大夫手中的太乙数盘。太乙数盘是先秦时期用来推演天文历法与吉凶祸福的工具,盘面刻有天干地支与八卦符号,五大夫正用蓍草在盘面演算,可盘面上的墨渍却有些异常 —— 那墨渍是五大夫今日清晨研磨的,本应沿着蓍草的轨迹铺开,可此刻墨渍的痕迹却歪歪扭扭,从 “甲” 位偏移到了 “辛” 位,恰好跨越了七个天干相位,与昨日仟仟所说的地秤偏移完全一致。
“五大夫,今日的墨渍为何这般异常?” 吕不韦问道。五大夫放下蓍草,仔细看了看盘面:“回相邦,属下也觉得奇怪,今日研磨的墨汁与往日并无不同,可落在太乙数盘上,轨迹却总是偏移,仿佛有某种力量在牵引着墨渍。” 吕不韦蹲下身,仔细观察墨渍的边缘,只见墨渍的末端泛着极淡的银辉,与他胡髯上的磁感烟尘颜色一致。他伸手蘸了一点墨渍,放在指尖揉搓,那墨渍竟没有化开,反而凝结成了一个细小的银珠,银珠在指尖滚动时,竟能吸附周围的金属细屑。
“这墨汁中,是否掺了其他东西?” 吕不韦追问。五大夫摇头:“回相邦,墨汁是属下亲手研磨的,只用了松烟、胶与水,并未掺其他东西。” 吕不韦站起身,目光落在观星楼的窗棂上 —— 窗棂是用楠木制成的,往日里光滑洁净,可今日却沾着一些细小的划痕,划痕的形状竟与青铜龟钮印上的璇玑纹相似。他伸手摸了摸划痕,指尖传来的触感与璇玑纹的裂纹完全一致,仿佛这些划痕是被同一种力量造成的。
6.5 五色粟缺:粮道异常中的七芒星痕
他正欲再问,忽然听到廊庑处传来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几名皂衣小宦正搬运着一捆捆帛书,那些帛书是从东垣亭送来的粮册,记录着近日戍卒私采五色粟的情况。吕不韦想起昨日收到的密报:“东垣亭戍卒私采的四万斛五色粟经鬼谷墟时少了六十四颗。” 当时他只当是戍卒看管不严,导致粮食损耗,可此刻联想到种种异常,他忽然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他叫住一名搬运帛书的皂衣小宦:“东垣亭的粮车,押送官是谁?” 小宦躬身回道:“回相邦,押送官是新上任的郎官赵信,昨日已将粮册呈交相府。” 吕不韦点点头,又问:“粮车经过鬼谷墟时,可有异常?” 小宦思索片刻:“回相邦,赵郎官说,经过震巽山道时,天空中忽然闪过一道银光,粮车的铜兽首上竟裂出了一道奇怪的痕迹。”
“铜兽首?” 吕不韦心中一动。震巽山道是东垣亭到咸阳的必经之路,山道两侧多是悬崖峭壁,粮车行驶时需格外小心。他曾见过赵信押送粮车时使用的三环铜兽首 —— 那兽首是用青铜铸造的,三环相连,象征着 “天地人” 三才,是秦国粮车的标准配置。“那铜兽首的裂痕是什么模样?” 他追问。小宦回忆道:“赵郎官说,裂痕像是七芒星的形状,在辰时七刻出现,只持续了片刻便消失了,若不是他恰好抬头,根本不会察觉。”
七芒星?吕不韦心中一震。七芒星并非先秦时期的常见纹样,他只在西域传来的奇书中见过记载,说这纹样与 “异域之力” 相关。而辰时七刻,恰好是今日紫宸漏刻淌下第一粒朱砂的时间 —— 这时间上的巧合,再加上七芒星的裂痕,让他愈发确定,东垣亭的粮食短缺绝非偶然,而是与某种跨越时空的力量有关。
6.6 商鞅方升:硅基芯片尘的时空印记
他回到书房,刚坐下便见中庶子端着研磨好的墨锭走进来。中庶子是他的贴身侍从,跟随他多年,做事极为谨慎。可今日中庶子研磨墨锭的手势却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