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时处理,半个时辰就能传染给身边人。他立刻叫上四名药侍,药侍们手里挥动着缀满赤灵蕨枝叶的桃符棒,蕨叶是深绿色的,桃符上刻着 “避瘟” 二字,他们快步跟着马车赶往新丰巷,见围观的老幼围在患者家门口,便用桃符棒轻轻拨开人群,声音温和却坚定:“诸位乡亲,此地有疫气,还请退后十丈,莫要靠近,免得染病。”
患者是新丰巷的居民刘老栓,今年六十多岁,平日里靠卖菜为生。此刻他正躺在自家炕上,脸色潮红得像烧红的铁,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得厉害,手臂上的天池穴处,果然浮着三朵指甲盖大的紫色浊瘴,瘴气还在慢慢转动,像活物似的。周明让药侍把炕边的窗户都打开,又让人将一只朱雀纹蒸笼放在炕前 —— 蒸笼是红木做的,笼身上刻着朱雀展翅的纹,笼底铺着晒干的桑枝,桑枝是去年冬天采的,晒得干透,点燃后,桑枝燃烧产生的烟雾竟渐渐凝聚成八轮紫黑色的咒胎,咒胎悬在刘老栓胸口,像吸走了他身上的瘴气。“快,将咒胎装入符袋!” 周明喊道,声音有些急,药侍们立刻取出预先准备好的黄符袋,符袋上盖着廷医署的印,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咒胎拢进袋里,扎紧袋口 —— 这些咒胎稍后会被送往城郊的玄磁焚煞洞销毁,那洞能把疫秽烧得连灰都不剩。
太常寺门前,此刻正热闹得像过节。寺前的广场上,悬挂的 “灵医鉴” 突然转动起来,这灵医鉴是用整块东海水晶雕琢而成,直径三丈有余,边缘刻着二十四节气的药草图案,清明的柳、夏至的荷、霜降的菊,每朵花都透着莹白的光。随着灵医鉴的转动,鉴心处飞出八百包预熬制好的青蒿浸纱囊,纱囊是用细棉织的,染成淡绿色,里面装着熬好的青蒿汁浓缩膏,囊口系着根细麻绳,能挂在衣襟上。纱囊顺着街道两旁的屋檐飞向全城各处,有的落在孤寡老人的院墙上,有的飘进学堂的窗里 —— 这是太常寺新推出的 “飞囊送药” 之法,专为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孩童准备,纱囊上印着简单的使用说明,用朱砂写着 “入水煮沸,饮汁避痢”,连不识字的人看旁边的图画也能明白。负责看管灵医鉴的小吏李福,正站在鉴下数着飞出的纱囊,嘴里念叨着:“七百九十八、七百九十九、八百 —— 齐了!” 旁边的百姓见纱囊飞来,都笑着伸手接,张阿婆接了两包,揣进怀里:“给我那卧床的老伴留一包,再给隔壁的小娃留一包,这官府的药,管用!”
丞相府的门庭处,九盏阴阳盏正剧烈旋转,盏是青铜做的,分阴阳两面,阳面刻着太阳纹,阴面刻着月亮纹,盏中喷出的微光竟割裂了空间,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药材 —— 有晒干的黄连、切片的当归、磨成粉的甘草,都是预防痢疾的良药。负责分发药材的小吏李平,穿着浅蓝色的吏服,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药葫芦,葫芦是用老葫芦掏空做的,外面刷着清漆,底部悬浮着星轨导航纹,只要在葫芦盖的小铜片上输入门牌号,药葫芦就能顺着街道精准找到人家的门闸暗格。李平走到爆发痢疾的第八户人家门前,轻轻按了按葫芦盖,葫芦口立刻飞出一小包黄连散,正好落在门闸的暗格里,暗格上还刻着个 “药” 字,方便住户寻找。“李吏,八户爆发痢疾的人家都送完了吗?” 丞相府的管家走过来问道,他手里拿着本账册,准备记录。李平点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回管家,都送完了,每剂黄连散都是按廷医署定的剂量装的,一钱不差,暗格上有标记,他们一看便知。”
里监王翮此刻正跪在一户低矮的土坯房里,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他手里拿着一枚虎头铜签 —— 铜签是用黄铜铸的,签头是虎头形状,虎眼里嵌着颗小磁石,这是 “相位显影” 诊病用的工具。床上躺着的是杂役孙二,才二十多岁,平日里在码头扛货,此刻已昏迷不醒,脸色蜡黄得像旧纸,嘴唇干裂。王翮深吸一口气,将虎头铜签缓缓探入孙二的足底涌泉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 这 “相位显影” 之法,能通过穴位反应在皮肤上显露出病纹,比寻常诊脉更准。铜签刚一接触穴位,孙二手臂上便浮现出蓝色的相位显影纹,纹路像细小的河流,在皮肤下流动。旁边的学徒立刻举起验诊方牌,方牌是块薄玉片,能将显影纹录下来,方便后续配药。“是邪风冲脑之症,” 王翮皱着眉说,手指沿着显影纹的走向比划,“邪风顺着经络窜到了脑部,得赶紧用辰砂溶液压制。” 他转头对学徒说:“快,按七政四方相位图标上标的位置,注入九两八钱的辰砂溶液!多一钱少一钱都不行!” 学徒不敢怠慢,立刻从药箱里取出装着辰砂溶液的银瓶,瓶身上刻着刻度,他按显影纹标注的位置,将溶液缓缓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