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粮圩惊变与古器觉醒
十辆青铜八爻核征车冲入颖川最大粮圩时,正值正午。阳光洒在粮圩的青石板路上,照得核征车的青铜车身泛着冷光 —— 这些器械长三丈,宽一丈五,车身上刻着八道爻纹,车轮边缘布满尖刺,行驶时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粮圩里的商贩们见状四散躲避,唯有杜衡县令带着几名衙役迎上来,他手中捧着阴阳鱼米斗,这只木斗的斗壁上刻着阴阳鱼图案,鱼眼处镶嵌着玄晶,据说能验出粮食的实际重量。“停下!” 杜衡县令挡在第一辆核征车前,“未经本官允许,不得擅动粮圩储粮!”
车帘掀开,刑部佐吏李嵩走了下来。他穿着绯色官袍,腰间挂着金鱼袋,手中握着一卷《粮税核验律》。“杜县令,” 李嵩的声音冷淡,“旧年谷税数目存疑,奉少府令,今日复验。” 说话间,他从核征车的轴轮里抽出一根透明的长杆 —— 这是千丈浮游圭,用东海冰蚕丝混合玄晶炼制而成,能随使用者的心意伸缩。李嵩将浮游圭抛向空中,圭身骤然变长,如一道银线般将整个圩场分割成五百个正切量仓,每个量仓的地面上都浮现出刻度线,精准到分毫。
主簿范澧见状,突然攥着《广济仓统论纲册》冲了过来,他的官帽歪斜,头发散乱,口中狂嗥:“尔等邪器!篡改粮数,祸乱朝纲!” 他举起纲册想要砸向核征车,却见车身上的黄符米价牌突然亮起 —— 这些用黄符纸制成的价牌,原本记录着每日米价,此刻却浸染了九叠浪纹诡量的粟壳,粟壳在空中旋转,喷射出虹息误差线。红色的误差线指向粮圩深处的一座粮仓,李嵩顺着线走去,打开粮仓门,里面的谷子竟泛着霉味,与纲册上 “新谷满仓” 的记录截然不同。“范主簿,” 李嵩转身看向瘫坐在地的范澧,“这就是你说的‘邪器’?还是你与世家勾结,隐瞒了粮税亏空?”
三仪太室的三百盏九叠量数灯在入夜后被点亮。这座宫殿位于皇宫深处,殿内三根巨大的盘龙柱支撑着屋顶,每根柱子上都刻着郡县地图,三百盏琉璃灯悬挂在地图下方,灯盏分为九层,每层都有不同颜色的灯芯。按照新法,每隔四个时辰,九卿首脑需各献精血一盏,滴入灯芯 —— 精血中蕴含着官员的玄力,能通过分火析光术计算郡县税征速率曲线差值。今夜轮到御史中丞谢衍值守,他站在灯阵前,看着灯光在墙壁上投射出的曲线:大部分曲线呈淡蓝色,代表税收正常,唯有汴梁丝帛杂贸的曲线呈暗红色,且偏离均方差九步八厘。
就在此时,一盏灯的灯芯突然变暗 —— 东海玄雾沙从殿外飘入,这是一种能遮蔽玄力的异砂,此刻正坠入那盏标注 “汴梁丝帛” 的晶盏,将火苗染黑三分。谢衍瞳孔骤缩,反手抽出腰间的玉圭,玉圭是用上古和田玉制成,刻着监察符文,他猛地劈裂左腕,鲜血滴在玉圭上,圭身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第五次汴梁丝帛杂贸额偏离均方差九步八厘!” 声音透过玄力传遍殿外,“命三百海獭铜爵吏直查南郡三府与突厥易马的十三股灰流赆币!若有阻拦,先斩后奏!”
三百海獭铜爵吏在半个时辰后集结完毕。这些吏员的官服上绣着海獭图案,手中握着铜爵形状的令牌,令牌能检测出赝币。他们分三路出发,其中一路直奔南郡三府的易马市场。市场上,突厥商人正与本地商贩交易,马背上的布袋里装着沉甸甸的赆币 —— 这些钱币表面刻着突厥狼纹,实则是用铅块伪造的银币。海獭铜爵吏上前查验,铜爵令牌一靠近布袋,便发出 “嗡” 的鸣响,令牌表面浮现出 “赝币” 二字。“拿下!” 领队的吏员大喝一声,商贩们试图反抗,却被吏员手中的玄索捆住 —— 这些玄索能吸收玄力,任你有再高的修为,也无法挣脱。
青泥浦子的诡雨下了整整一夜。黑色的雨滴落在江面上,激起细小的水花,十二部装配八象重铊的新型税徼楼船停泊在岸边,船身如巨鲸般庞大,甲板上的八象重铊用玄铁铸就,形似大象,鼻子缠绕着锁链,能探测水下的玄力波动。子夜时分,楼船的船长下令放出鬼面算潮珠 —— 这些七尺方圆的黑色珠子表面刻着鬼面纹路,投入江中后,立刻爆发出淡紫色的光斑,光斑触及岸礁时,礁石像被唤醒般裂开,露出里面埋藏的百二座厌杀衡表。
这些衡表是始皇帝北伐时所造,用青铜铸就,形似天平,秤杆上刻着 “天下公平” 四字,此刻衡表的指针突然转动,指向江中的一艘货船。金牍部令赵覃站在楼船甲板上,手中握着十两测盐星槎 —— 这是一只银色的小船形器械,能检测出盐的纯度。他纵身跳上货船,星槎一靠近货舱,便发出急促的警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