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额,议事厅里只剩下翻页声和算盘声,气氛严肃而认真。
李主事也时不时过来查看,看到吏员们认真的模样,心里很是满意,他对吏员头目说:“一定要仔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要是发现有贪污或者滥征的情况,一定要及时上报。”
与此同时,负责走访市井的官员也出发了,王郎中带着两个小吏,先去了城西的贫民区,那里的房屋大多是土坯房,街道也比较狭窄,早上的阳光刚照到巷口,就被房屋挡住了大半。
他们走到一户人家门口,看到一个妇人正在搓麻绳,门口的陶罐里还放着少许粟米,王郎中走上前,客气地问道:“这位大嫂,我们是吏部的官员,想问问你家的赋税情况,不知你方便吗?”
妇人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了看王郎中,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小吏,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官老爷有话就问吧,俺知道的都告诉你们。”王郎中连忙道谢,开始询问妇人家里的赋税负担。
妇人说,家里有三口人,丈夫是个脚夫,靠帮人搬运货物挣钱,每年除了要交田税,还要交人头税、盐税,还有各种名目繁多的杂税,有时候丈夫挣的钱还不够交税,只能靠借高利贷,日子过得很艰难。
核查赋税的吏员们,在翻阅文书时发现了问题,第一年的盐税征收数额比规定的高出了三成,而且没有任何征收依据,吏员头目连忙把这个情况记录下来,打算上报李主事。
“你们看,这盐税的记录很模糊,只写了征收数额,却没写为什么要多征,”吏员头目指着文书上的记录,对身边的人说,“而且府库入账的盐税数额,比实际征收的少了一成,这中间的差额去哪了?”
手下的人也觉得不对劲,有的说可能是地方官员贪污了,有的说可能是计算错误,吏员头目摇了摇头:“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得查清楚,这关系到百姓的利益,也关系到朝廷的名声。”
他们继续翻阅文书,又发现了几处类似的问题,有的杂税根本没有朝廷的批复,是地方官员私自加征的,有的赋税征收数额与府库入账差额很大,吏员们把这些问题一一记录下来,准备汇总后上报。
王郎中在贫民区走访了好几户人家,发现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赋税负担太重,尤其是各种杂税,让百姓苦不堪言,有的人家甚至因为交不起税,把田地卖了,只能靠乞讨度日。
他们走到一个破旧的院落前,看到一个老者正在劈柴,院子里的土坯墙已经塌了一角,王郎中走上前,跟老者打招呼,老者放下斧头,叹了口气:“官老爷是来问赋税的吧?俺家的田地都卖了,没田可种,也没税可交了。”
王郎中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问老者:“那您现在靠什么生活?”老者说:“靠给人劈柴、挑水挣点小钱,有时候也能接到官府发的救济粮,昨天还接了上天送来的粟米,日子还能过下去。”
王郎中又问了老者对赋税政策的意见,老者说:“俺也不懂什么政策,就希望官老爷们能少征点税,让百姓能有口饭吃,有田种,就知足了。”王郎中点点头,把老者的话记了下来。
傍晚时分,核查赋税的吏员们和走访市井的官员都回到了衙署,他们把发现的问题和收集到的意见汇总起来,上报给了李主事。
李主事看着汇总上来的材料,脸色越来越严肃,他对官员们说:“没想到咱们的赋税政策有这么多问题,私自加征、贪污税款,这些行为不仅加重了百姓的负担,还损害了朝廷的名声,必须严惩。”
王郎中也说:“百姓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少交税,能有口饭吃,咱们一定要尽快制定新的赋税政策,减免不必要的税种,严惩贪污腐败的官员,让百姓们能安居乐业。”
官员们纷纷表示赞同,决定连夜整理材料,第二天就上报朝廷,请求朝廷批准减免赋税和严惩贪官,衙署里的灯光一直亮到深夜,官员们忙碌的身影在灯光下晃动,像是在为百姓的未来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