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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感官错位:古痛与今伤的交织异变
咽喉撕裂般的痛感突然加剧,那痛感不是循序渐进的,而是如被利刃突然刺入般,瞬间从喉头蔓延至胸口,让我下意识地俯身干呕。身体前倾时,膝盖在青砖上摩擦,原本刺骨的阴寒此刻竟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医用凝胶的滑腻感——低头看去,青砖表面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透明的薄膜,正是现代手术室常用的防菌贴膜。我双手撑在地面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咙里的灼痛感不断催促着呕吐的本能,可呕出的却不是被咒阵腐蚀三年的精血——那精血本该是暗黑色,混杂着咒毒特有的腥臭,黏腻地沾在唇边,落在地上会形成带着黑色纹路的血渍——此刻从喉咙里涌出的,是半透明的润滑剂液,那液体带着医用凝胶特有的滑腻质感,顺着嘴角滑落时还能拉出极细的丝,滴在防菌贴膜上会形成小小的水洼,水洼表面泛着细微的反光,映出地牢穹顶模糊的轮廓。
更让我心惊的是,液体中还夹杂着监护仪喉镜金属探管的冷光,那探管是316L不锈钢材质,表面泛着银白色的哑光,没有丝毫锈迹,显然是刚经过严格消毒的。探管的顶端呈圆润的弧形,避免划伤黏膜,边缘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碘伏痕迹,那棕褐色的痕迹极淡,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却精准地印证了它刚刚从我的食道中撤出的事实。探管随着润滑剂液一同落在贴膜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那声音清脆却不刺耳,与地牢中原本的沉闷氛围格格不入,反倒像是来自另一个明亮、冰冷的空间。我伸出颤抖的手指,想要触碰那根探管,可指尖刚要接触到金属表面,探管突然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光雾,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贴膜上一小片带着碘伏味的湿痕。
耳郭灌入的风雪夔鼓之声也在悄然变化,原本那鼓声厚重而急促,像是千军万马正在雪地中冲锋,鼓点密集得让人心脏都跟着加速跳动,每一次鼓面的震动都带着风雪呼啸的“呜呜”声,那风声冰冷刺骨,仿佛能透过耳朵钻进头颅,让太阳穴阵阵抽痛。可就在我注意力集中在喉镜探管上的瞬间,这声音尽数坍缩——不是突然消失,而是如被吸入某个漩涡般,从厚重的轰鸣逐渐变得纤细、微弱,最终变成了体外循环泵低频率的液流叩击节律。循环泵的“滴答”声清晰可闻,每一次叩击都对应着液体在透明管道中流动的节奏,那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现代医疗仪器特有的精准,每一次“滴答”的间隔都分毫不差,像是用秒表校准过一般。我侧耳细听,还能从“滴答”声中分辨出更细微的“沙沙”声,那是液体流过滤网时产生的摩擦音,与记忆中夔鼓的狂放、风雪的凛冽形成了诡异的和谐。
我抬手触摸肩胛,那里原本被陨铁链勒出了深深的擦伤——陨铁链是用天外陨石炼制而成,表面带着暗灰色的斑点,链环边缘锋利如刀,当初被它束缚时,铁链直接嵌入了肩胛的皮肉,伤口边缘凝结着暗红色的血痂,血痂下还在缓慢渗血,触之即痛,哪怕只是轻微的呼吸都会牵扯到伤口,引发阵阵刺痛。可此刻指尖传来的触感却完全变了:表皮泛着水溶胶结疤特有的光滑质感,那结疤是淡粉色的,边缘整齐得如同用尺子丈量过,没有丝毫不规则的凸起,显然是现代创口清创术后的痕迹——清创时应当用了可吸收的缝合线,因为结疤表面看不到任何针线的痕迹,只在边缘有极淡的白色压痕,那是无菌敷料粘贴留下的印记。我用指腹轻轻按压结疤,能感觉到下方组织的柔软,没有丝毫硬结,只有轻微的酸胀感,仿佛刚才被陨铁链束缚的痛苦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幻觉。可当我收回手时,结疤表面突然闪过一道极淡的金色符文,那符文与秦陵咒阵中的“愈伤符”一模一样,转瞬即逝,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3. 器物嬗变:古器崩解与医仪显形的转折
青铜丹炉爆裂前的三秒,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连空气中尘埃的运动轨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丹炉是用上古青铜铸造,炉身高度约有一人多高,直径近三尺,表面雕刻着饕餮纹与云雷纹——饕餮纹的双目凸起,瞳孔是用赤铜镶嵌的,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红光;云雷纹则环绕着炉身,呈螺旋状向上延伸,每一道纹路都深约半指,里面还残留着黑色的炭灰,显然是长期使用留下的痕迹。炉口冒着淡青色的烟雾,烟雾中夹杂着丹药的清香,那香气不是浓郁的药味,而是带着草木的清甜,吸入鼻腔能让人精神一振,可仔细闻又能察觉到香气中隐藏的一丝苦涩,那是丹药中朱砂成分特有的味道。
就在炉身出现第一道裂痕时,那裂痕从饕餮纹的左眼开始,呈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