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海中瞬间闪过半年前北纬37度时空裂缝勘探时的画面——那些与秦代相关的遗迹碎片、青铜剑上的完整核徽、还有辐射区里漂浮的能量粒子,此刻都与眼前的残纹重叠在一起,形成一幅混乱又清晰的拼图。
半年前的那次勘探,我们在地下裂隙的深处发现了一座秦代的兵器库遗址,遗址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把保存完好的秦代青铜剑,剑身长约一米,剑身布满了菱形的暗纹,靠近剑格的位置就刻着一枚完整的大良造核徽,比眼前的残纹清晰百倍。
当时负责考古研究的陈教授还特意给我们讲解,大良造核徽是战国时期秦孝公至秦昭襄王年间,为表彰军功卓着的将领特意刻在兵器上的标识,只有斩杀敌军万级以上的将领才能拥有,存世量不足十件,每一件都堪称国宝级文物,而且核徽的纹路会随着时代变化,眼前这枚残纹的样式,应该属于秦惠王时期。
可眼前的景象,却完全打破了我对核徽的认知——它不再是刻在青铜剑上的静态图案,而是由活的金色粒子组成的动态残纹,还依附在一个现代人的脸上,这种超越时代的存在,根本超出了现有的科学解释范围,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疼痛出现了幻觉。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髋部的钢钉,指尖传来的震颤越来越强烈,钢钉的振动频率似乎与那些金色粒子的旋转频率产生了共鸣,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钢钉涌入我的大脑,让我脑海中出现了更多模糊却真实的画面。
画面里是一片惨烈的古老战场,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士兵们穿着秦代的黑色铠甲,手持青铜剑和长戈,在泥泞的战场上厮杀,远处的旗帜上印着完整的大良造核徽,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旗帜下的将领身披重甲,手持一把与我们发现的青铜剑一模一样的兵器。
战场的地面被鲜血染红,泥泞中混杂着尸体、兵器和断裂的旗帜,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青铜兵器碰撞产生的金属腥气,与此刻走廊里的臭氧味和酸腐味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我忍不住想要呕吐。
这些画面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一场短暂却真实的幻觉,可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却格外强烈——我能感受到战场的震动、闻到血腥的气味、听到士兵的嘶吼,甚至能感受到将领挥舞青铜剑时的力量,让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跳出胸腔。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些奇怪的画面,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流浪汉和垃圾桶逐渐与战场的画面重叠,他的身影与战场上的将领慢慢重合,让我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记忆。
我猛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时空辐射引发的记忆闪回——半年前植入的钢钉虽然能抵抗辐射,却无法完全隔绝时空波动带来的影响,而眼前的秦玉光棱刺和核徽残纹,很可能就是引发这次强烈波动的源头,它们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脑海中储存的时空记忆碎片。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尖锐的疼痛感让我的意识清醒了一些,视线也恢复了正常,再次看向流浪汉时,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脸上的金色粒子还在缓慢旋转,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刚才的记忆闪回只是我一个人的经历。
我开始快速思考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是直接上前询问他的身份和核徽的来历,还是先联系时空勘探总部报告情况?毕竟这种涉及时空裂隙和古代遗迹的异常事件,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个人的处理范围,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流浪汉突然动了,他缓缓抬起右手,动作僵硬而缓慢,像是生锈的机械关节,露出了藏在羽绒服袖子里的手掌——那只手掌同样布满了暗红斑块和抓痕,皮肤粗糙得像是老树皮,掌心还紧紧握着一块破碎的秦玉,颜色和垃圾桶里的玉渣一模一样。
他的手指微微弯曲,将秦玉举到眼前,浑浊的眼睛似乎有了一丝焦点,死死盯着秦玉碎片看了几秒,然后缓缓转过身,正对着我,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古老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被某种沉睡了千年的力量锁定,髋部的钢钉震颤得更加剧烈,疼痛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加猛烈,让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身体微微摇晃。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我,脸上的核徽残纹似乎变得亮了一些,金色粒子旋转的速度也加快了,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又像是在确认我的身份,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又无法用语言表达,让我更加紧张,手心渗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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