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弓兵都在前方,又不知道车队具体数量,几乎是一无所觉。
其实也是李四白过于谨慎,就凭他给弓兵们的待遇。就是人尽皆知,也没人会去检举。
像马市官署那些人,都是集体捞钱根本不背人的…
自己的份额到手,李四白便不再兜圈子,车队直奔兵备道衙门。
潘宗颜早收到消息,再次出门相迎。见面就是一番溢美之词。
“李巡检真乃国之干才!”
“假以时日,或者真能釜底抽薪,令建奴不战自败…”
李四白却是一阵汗颜:
“大人谬赞了!”
“下官接连出战,只恐奸商变更商路,如此收获以后怕是难有了…”
其实何止难有,几乎是一定没有了。人家晋商又不是傻子,今天这一战都算侥幸而来。
日后人家要么变更路线,要么找后金军护航,凭巡检司这百十人,再想偷鸡就难了。
潘宗颜却不以为意:
“奸商匪类,能有多少智慧?”
“李巡检再接再厉,必能再建新功!”
李四白不好反驳,只能不置可否含混过去。
潘宗颜心系车队缴获,倒也没在意他的反应。两人按照惯例,领着兵备道吏员一车接一车的点验。
这一点可不要紧,把潘宗颜惊的短须乱颤。
一百七十辆双轮驼车中,有一百二十车粮食,三十车棉花布匹,十车铁器十车火药!
别的倒还好说,十车火药足有近万斤,堪称是惊天大案!
如能查实归属,货主人免不了人头落地。
“李巡检,可知这是哪家晋商?”
李四白尴尬一笑:
“回大人,应是介休范家!”
“不过匪首武装抗法,已被我一枪击毙,个中详情还得大人明察…”
潘宗颜面露无奈:
“上次李巡检解来百余人,经查多为受雇驼夫,虽都指认受祁县梁家所雇,可惜一面之词证据不足…”
“希望这次的人犯中,能有一两个姓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