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条雄壮的汉子!
李四白抬眼一看,就忍不住心中喝彩。
眼前之人年纪轻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比自己高了起码半头!
须知李四白已经身高六尺有余,也就是一米八十还多。眼前的汉子还高出半头,虎背狼腰身如铁塔,简直如巨灵神一般。
一张黧黑脸庞却剑眉星目。李四白心中顿时浮出四个字,这不是大明黑古么!
只看样貌,李四白心中便有三分喜欢。更何况此人中途拦截,分明是前来投靠。抬手止住上前抓捕亲卫,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小小伎俩不值一提!”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为何拦住本官去路?”
那汉子面露惊色,没想到李四白如此客气。当下在不犹豫,噗通跪倒在地:
“小人张盘,今日有幸得见大人神威,心生仰慕愿投入麾下,还请大人收留!”
听到张盘二字,李四白忽然瞳孔剧震,声音中都带了一丝颤抖:
“你是哪里人?”
张盘脸色一黯:
“我家本是辽阳大族,城陷时全家被鞑子所害,只我一人苟活至今!”
说到此处,张盘忽然咬牙切齿,抬头看向李四白道: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只要能杀鞑子,张盘愿为大人牵马坠蹬,做一先锋小卒。还请大人收留!”
辽阳大族全家被害孤身出逃,那就必是东江虎将张盘无疑了!
李四白心念电转,激动的一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把扶起张盘:
“张兄,快快请起!”
一句张兄,把张盘叫的一愣一愣的。他拦路求见,就是单纯的想当战兵而不是去屯田。兵宪大人如此客气,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一时间竟愣在当场。
李四白拉着张盘的手,一脸歉意道:
“金州如今千头万绪,一时没有合适的位置”
“先暂时委屈张兄,在我身边做个亲兵吧!”
张盘终于回过神来,喜出望外道:
“多谢大人抬爱!张盘荣幸之至!”
“小人还有一群同窗,都想投入大人麾下,不知大人可否收留?”
“同窗?”
李四白大感意外:
“你们是哪个学院的生员?”
“大人误会了!”
张盘连忙解释道:
“我们不是儒生,而是辽左习武书院的同窗”
李四白大吃一惊。辽阳武书院大名鼎鼎,出的武举可比文举多多了。
虽说武举门槛较低,但里面的学员,好歹有个武秀才的牌子。弓马娴熟且都识文断字,正是他最需要的人才,当然不能放过:
“人在哪呢,快叫出来!”
“有多少我全都要!”
张盘喜出望外,立刻把食指塞进口中打个呼哨。只见林中草木晃动,呼啦啦走出十二个人来。
这可都是军官的种子,李四白格外重视,逐一问了姓名。
可惜包括张盘结拜大哥李朗在内,十余人并没有一个历史名人。
李四白也不失望,明末的名人除了汉奸,就没有得好下场的。这些人到了自己手上,未必就不能出人头地。
十三人上马登车,大队再次开动,片刻之后便穿过哈斯罕关残城。
眼前忽然连绵的丘陵挡住去路,其中一座小山峰顶,一座巍峨堡垒雄踞其上。
张盘等人曾想乘夜过关,几次踩盘子早看的熟了。倒是李四白等人吃了一惊。他们离开不过二十多天,这堡垒竟如吹气般拔高一大截,此时已经接近封顶了!
邱林早在望远镜中看到李四白,立刻下令打开关门,放大队穿过黑山和大砬子之间山谷。
张盘等人多次到此,都是被邱林截住。今天终于看到山后的风景,不由得啧啧称奇:
“大人!您在此处立堡,实在是神来之笔。只需少许兵力,就能锁死前往旅顺的道路”
“不过河边这座城堡,又是有何用意?”
李四白哈哈大笑:
“张兄误会了,那不是城堡,而是一座砖窑!”
张盘等人瞠目结舌,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砖窑。
当车队驶入砖厂,看到石灰窑炼钢炉后,张盘忍不住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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